蘇憶桃沒有藏著掖著,以池暝皇女的通天手段,知道這些事情不費吹灰之力。
可若是她假裝不知,就顯得太沒有誠意了。
屏風背後,暮澤的雙眼被仇恨填滿,眼眶紅得厲害。
害得他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就坐在屏風外麵,可他卻隻能與她遙遙相望,不敢露麵報仇。
左手扶著牆壁,恨不得將之捏碎。右手攥緊,指甲掐住掌心的嫩肉,劇烈的刺痛不斷傳來,可暮澤仿佛感覺不到似的。
呼吸漸漸變得急躁,胸口劇烈地起伏著,情緒很是激動。
他祝氏滿門被滅,萬千冤魂徘徊在這燕國皇宮中,可憑什麼這個竊國逆賊就可也安安穩穩地活在這世上?
她憑什麼穩坐高台!
憑什麼親友和睦,接受黎民百姓們的擁戴?
一個謀權篡位的軍侯,造下無儘殺孽,為何還能安然無恙地活著!?
無戰亂之憂,無疾病之苦,無喪親之痛!
暮澤手掌扶著牆壁坐到地上,悲哀的淚水滑落到下巴,停留片刻後,“啪嗒”一聲落在地板上。
他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美人,從未接觸武道,不懂得如何收斂呼吸。
正常來說,以蘇勝的耳力,肯定能聽見這屋中還有彆人。但是有蘇憶桃在,幫他隱藏氣息這種事,還不是小菜一碟?
一片桃花花瓣落在暮澤的長發上,點綴著那瀑布般的墨發,帶著無形的淒美。
暮澤眼裡泛起水霧,一滴滴充滿屈辱和仇恨的眼淚落在地上,暈染開大片的水痕。
提起朝堂政事,蘇勝就頭疼不已,喝了口茶,“戶部尚書位置空缺,依你之見,當今朝堂,誰能勝任?”
蘇憶桃不假思索地開口:“戶部擔子重,理天下之財,意誌不堅,心思不純的人不得任職。鄒蓉兩袖清風,可擔此職。”
蘇勝思量片刻,目前為止,鄒蓉確實是最佳人選。她在戶部任職多年,既熟悉戶部職權,又為官清廉。
“朕記得,你與鄒蓉素來不合,怎會推舉她?”蘇勝有些懷疑和不解,但不得不說,鄒蓉的確是當前最佳人選,不僅為官清廉,還熟知戶部職務,“坐下說。”
“謝陛下。”
“外舉不避仇,賢者得之。”
蘇勝嗤笑一聲,也不再問,話鋒一轉,問起暮澤的事。
“滿花樓的那個花魁,究竟是多麼美若天人,居把你迷得團團轉?”
聽到她帶著試探的詢問,蘇憶桃臉色一僵,“我不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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