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言祉瞪大了眼睛,半天才憋出一句話。
“你真粗魯!”
程鳶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謝言祉下意識退後一步,後背撞上牆,隻見她扭頭又回了屋。
謝言祉這才敢低聲嘟囔,“什麼嘛!沒得吃就沒得吃,她這樣子,得虧是招了婿,不然誰敢娶她!”
程鳶回到堂屋時,程知已經沒了身影,隻是路過她屋子時,能聽到細碎的哭聲。
她腳步隻頓了一下,就繼續走向廚房。
廚房裡,一串串紅彤彤,結著冰糖的糖葫蘆被放在一個盤子裡,似乎在等著誰來采擷。
程鳶回過神來時,她已經拿起一串,咬下了一口。
還沒品出味來,眼淚就已經落了下來。
鹹鹹甜甜的糖葫蘆。
然,程鳶暈過去前,心裡怒罵一句,狗娘的,果然不懷好意!!
隻見她直愣愣倒在地上,手裡的糖葫蘆也骨碌碌滾到了角落裡,染上了灰塵。
昏暗的後院裡,似乎已經埋伏了許久,薑大伯娘躡手躡腳進來,掏出一大塊布,堵住程鳶的嘴。
隨後將人裝進麻袋裡,往身上一扛。
——
“你誰啊?”
院門口,謝言祉上下打量著麵前乖巧的男子,第一次產生了不平衡感。
這人怎麼好像長得比自己俊?
黃序秋從容抱拳,微笑道,“黃序秋。鳶姐姐今日在我爹那裡拿了藥,但是方才我爹想起來還需要一味藥,便派我送來。”
說罷,他舉起手中的藥包。
“鳶姐姐?程鳶?”謝言祉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喊那麼熱絡做什麼?程鳶她在屋裡,方才見她進了廚房,你進去找她就行了。”
黃序秋笑著應下,“我與鳶姐姐也算是自小一同長大,所以比旁人叫得親近些。”
謝言祉懶得理會他說的話,揮了揮手就表示彆再煩他。
黃序秋腳步輕快地走向廚房,還剩幾步路,他輕咳了一聲,“鳶姐姐,我帶藥來了。”
話音剛落,他走進廚房,卻沒見一個人。
黃序秋臉上的笑立刻就淡了,他掃視一圈,看到角落裡被咬了一口的糖葫蘆。
他走兩步,輕輕拾起,剛想放到灶台上,忽然聞得一股熟悉的氣味。
打量半晌,他將那半顆糖葫蘆取下來,放在鼻下輕嗅。
他自出生便比尋常人嗅覺靈敏,許多藥材就算碾碎混亂,他也能辨彆出來。
忽然,他臉色大變,朝門外跑去。
“這糖葫蘆裡有迷藥!鳶姐姐有危險!快找人!”
謝言祉愣了愣,“迷藥?怎麼可能,這糖葫蘆是伯母做的吧?”
一旁的謝庭筠氣哼了一聲,“可送山楂來的,可不是良善之輩!”
黃序秋身後響起還帶著哭腔的驚愕的聲音,“迷,迷藥?鳶兒不見了?!”
謝庭筠原本表情從容,忽然他麵色也變了,一把站起身,左右環顧。
“暗衛呢?”
謝言祉這才恍然大悟,對啊,不是還有兩個成天在樹上或者屋簷上的暗衛麼?怎會讓程鳶失蹤?
四人前後尋了一圈,才在後院的草叢裡找到昏睡中的兩人。
謝言祉一人給了一腳。
“嗯?”“哎?”
“老爺!”
“程鳶姑娘呢?”謝庭筠沉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