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沒有紅梅花的消息了,地下黨並不知道紅梅花犧牲了,更加不知道苗護滬也犧牲了。所以地下黨安排了一個特派員,打算深入敵後,恢複與紅梅花的聯絡,關鍵是,打算利用紅梅花聯絡線,得到被捕人員的消息,以便想方設法營救。
“嗚……”隨著汽笛的長鳴,一列從那邊開往這邊的火車,開進了火車站。
緊接著,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人,隱隱約約的出現在旅客中間。隻見那人穿著長衫,穿著皮鞋,戴著寬沿兒禮帽,戴著寬邊兒墨鏡,戴著寬條圍巾,拿著一隻黑色的,半新半舊的皮包,小心翼翼的鑽出了列車的車廂。
他就是地下黨新來的特派員,嶽大餅同誌。
實不相瞞,這個嶽大餅同誌,不是彆人,正是下虎子村的村民嶽大餅。當日鬼子進村,嶽大餅一家藏在了自家的地道裡麵,僥幸躲過了鬼子的掃蕩。鬼子走了之後,嶽大餅第一時間,就上山找遊擊隊去了。嶽大餅參加遊擊隊之後,表現積極,思想進步,光榮的加入黨組織,並且成為了一名地下黨的聯絡員。這次到這裡來秘密開展工作,主要是為了執行一個危險而又重要的任務。
然而,嶽大餅剛剛走出火車站,就被國民黨情報機構埋伏在車站的特務,盯上了。
那特務穿了一身黑緞子的衣褲,鴨舌帽的帽沿下麵,燃著大半根香煙,讓人一看,就知道他是特務。鴨舌帽經常在火車站裡麵轉悠,歪打正著看見了嶽大餅,立刻覺得很可疑,於是就鬼鬼祟祟的跟了過去。
秋日的黃昏,看起來有些熱鬨,在日落西山的紅霞之中,包裹了一些川流不息,和車水馬龍。幾輛破舊的黃包車停靠在路邊,無奈的等待著他們的生意,但是今昔不同往日,街上的自行車越來越多了,黃包車的生意也就越來越少了。車夫們一眼看見嶽大餅,知道是從外地來的,於是一窩蜂似的迎了上去。
“先生去哪裡呀?”
“我送你過去吧,車錢絕對便宜。”
“先生上我的車吧,我跑得快。”
“先生上我的車……”
車夫們七嘴八舌的一陣嚷嚷,弄的鴨舌帽反而不敢靠近了。
“這附近有沒有便宜的旅館?”嶽大餅說了一句:“次點兒沒關係,便宜就行。”
“有有有!”一個車夫急忙答道。
“有有有!”另一個車夫提高嗓門,緊跟著答道。
另外幾個車夫見狀,爭先恐後,搶著說:“上車上車,我拉你過去。”嶽大餅被弄的不知所措了,稀裡糊塗的,就上了其中一輛黃包車。其他幾個車夫很失望,嘴裡麵嘰哩咕嚕,罵罵咧咧的,看著嶽大餅坐在黃包車上,越走越遠,直到消失在日落西山的紅霞之中。
與此同時,鴨舌帽也沒閒著,一口啐掉嘴裡的半根煙蒂,翩腿兒跨上自行車,不急不慢的,跟在黃包車的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