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下來後,他突然想到件事,母妃死前曾說過,她沒有謀害皇後,一切都是太子栽贓,她為了保護自己,不得不把罪名認下。
可如今父皇已經查明,靜容皇後是右丞相所殺,那麼母妃當時便極有可能是替右丞相頂罪,甚至可能是被逼迫的,至於撒謊說太子誣陷,難道是刻意挑起自己和太子的爭鬥?
他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於是派濁酒調查皇貴妃自儘前是否與右丞相有往來,結果發現右丞相的確在皇貴妃自儘的前一天去找過她。
褚玄璋怒不可遏,立刻趕去刑部大牢。
在那裡,他看到累累如喪家之犬的徐斡。
“不錯,靜容皇後是我所殺,所用之藥便是夢中仙,你母妃不過是被我推出去,替我頂罪的人罷了。”徐斡承認得很乾脆。
褚玄璋聞言,恨不得衝進牢房把他打一頓。
“母妃臨終前說的那些話,也是你教她的?為的就是挑撥我與太子的關係?”
“是。”
褚玄璋眼神陰鷙,冷笑道:“我竟不知你是個如此卑鄙無恥、狼心狗肺的人。”
徐斡近些日子聽無數人說過這種話,早已經麻木,又或者他從來沒有在意過。
“你母妃很希望你能登上皇位,她的犧牲也不全是我的逼迫,也是為推你一把。”
“強詞奪理!”褚玄璋怒聲道。
徐斡輕笑一聲,“隨便你信不信,開弓沒有回頭箭。
你既然已經采取行動,這場皇位之爭,是否結束,什麼時候結束,便由不得你。”
“你倒是打得好算盤,我很好奇,你到底為什麼要殺靜容皇後?”
“你父皇不讓我把真實原因告訴你,也不讓我告訴太子。
不過你可以自己去查,這個不難,彆人能查到,你便也能查到。”
“你說的彆人是誰?”
“這個我不能說,我隻能告訴你,林修遠的死,也與他有關。”
對於薑子書出賣他這件事,徐斡一直懷恨在心。
雖然不能在皇帝麵前揭發他,但他也不想讓這人好過。
思來想去,徐斡決定向褚玄璋泄露一些線索,讓他給薑子書找點不痛快,這樣他心裡才好受點。
聽到林修遠的名字,褚玄璋心中一緊,“你為什麼不能告訴我?”
“我自有我的想法,就這個消息,還是瞞著你父皇告訴你的,你要知足。
仔細去查,然後替林修遠報仇便是,不要問太多。”
褚玄璋盯著他看了許久,最後問:“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徐斡低頭想了想,道:“若你願意,便對喻之、璟雯以及他們的母親多加庇護。”
褚玄璋輕嗤,“這個時候倒想起自己家裡人了?”
“你不必挖苦我,我所做的一切從不後悔,對家裡人,我有愧。
但如果重來,我還是會做出相同的決定。”
徐斡淡淡開口,灰暗的眸子中滿是一條路走到黑的決絕。
褚玄璋一怔,片刻後開口:“我知道了。”
出了刑部,溫暖中帶著些燥熱的陽光打在身上,卻無法驅散褚玄璋心中的寒意。
他似乎自始至終都隻是彆人棋盤上的一枚棋子,無論是徐斡、母妃、亦或是徐斡口中的那個“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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