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乾隻好悻悻收起責問,將話題轉向青州,擔心道:“鄃縣離平原最近,軍心士氣短時間又無法提起,倘若劉玄德以風馳電擊之勢,急驟而來,我當如何守之?”
老實說作為一軍主將,還是離劉備最近的那個,看似鎮定實則心裡虛得很。
高乾也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若論用武兵略之事,朱靈、蔣奇都要強過他,要不身為袁公外甥,主將之位怎麼也輪不到他。
平日裡巡視軍營,彆人以為他胸有成竹,其實內心早慌的不行。
不過青州無名之輩的韓牧就設謀斬殺了河北名將之首的麴義,要是劉玄德親自率兵而來,就憑他高乾如何能抵擋。
青州軍又並非不善於破城殺進,難道還要他親冒矢石去拚殺嗎?
許攸頓時語塞,那劉備率軍應風披靡,罕有其匹,主動出擊破敵就不用想了,還不如堅守以待敵變。
遂乾咳一聲,寬慰道:“用兵之道,以計為首,隻需運籌畫策,臨危應變即可。”
高乾眼神發亮,恭敬的拱手作揖,道:“許監軍胸懷甲兵,不知有何良策教我。”
許攸哪還有什麼良方,再怎麼設謀劃策,也需要有人去執行,連執行的人都不行,計策再好也白搭。
本想駁斥對方,話到嘴邊又忽地心生一計,彆的方法可能不行,但這件事高乾或許還擅長。
故招手讓對方靠近,壓低聲音說:“夫用兵者能審時定勢,以計代戰,隻需望見劉玄德大纛,便立即便宜施行,遣信使單騎走馬求援各軍。”
高乾將信將疑,猶豫道:“如有援軍至,遭劉玄德半道擊敗,那當如何?”
“敢問諸將救援不力,反被劉備所擒,與將軍何乾?!”
許攸不禁詫異道。
鄃縣都被劉玄德率軍圍困,頂多也就能在城牆擂鼓助威,搖旗呐喊了。
何況劉備用兵善奇兵兼道以出,掩其不意。
要是率部出城又遇到麴義舊事,那將如何是好,麵對這樣的流矢,穿鎧甲戴兜鍪也沒用。
高乾要去救就自己去,他許攸可不想像麴義一樣,中矛矢斃命而死。
高元才聽罷,忍不住皺眉。
他怎麼說也是袁公的外甥,怎麼能這樣坑諸將,貪生怕死將來還有什麼臉麵見袁公?
就在這時,淩亂的腳步響起,袁軍斥候什長身上染塵土,神色驚恐般前來傳報。
“前軍急報!”
“在十餘裡外的北麵,青州軍旌旗拂日蔽天,兵卒橫槊,如同洪流傾瀉而來,最前方的士卒還高擎一麵迎風飄揚的‘劉’字麾旗。”
“我軍斥候與敵騎交戰大敗而潰,青州騎兵三馬一騎疾速追殺,我斥候折損不下百騎。”
“以敵騎速度推測,不到半個時辰,騎軍便可先至兵臨城下。”
高乾聞言瞪圓了雙眼,將心裡震撼,脫口而出道:“怎麼說到劉玄德,他就來了。”
“快快備馬,送信求援!不要讓青州騎兵攔截了信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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