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誰?”
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維爾汀轉回身怔怔地望著這個將自己罩在傘下的女人。
為什麼,她不是基金會的人嗎?為什麼她看上去那麼悲傷……
為什麼,我不是圈環他們的朋友嗎?為什麼我就連一滴淚都流不出來……
“什麼……是司辰……”
z女士閉上了眼,她不忍再看到這個孩子遭受折磨的樣子。
“當你準備好了,就來這個地方找我吧……我會告訴你一切的真相,還有……你的使命……”
收起傘,張之之退回到防空地道內,她離開的腳步聲,一下一下的撥動著維爾汀已經死去的心弦,但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響。
回眼雨幕中,蟲鳴蛙響依舊,一滴一滴的雨絲在漆黑的森林中,上升的那般詭異,那般駭人。
雨幕、森林、還有辰溪……
對,還有辰溪——他和自己一樣也可以站在這裡……所以至少讓我去道個歉吧。
行屍走肉般向著森林深處走去,維爾汀也不知道自己想尋求的到底是什麼。
一聲原諒?一個擁抱?亦或者一個真相……
她不知道,她不需要知道,現在就跟著本能向著前方前進吧。
……
扭頭跑進森林深處,辰溪知道,現在的自己還不適合暴露在基金會麵前。
維爾汀……安娜……
尚不習慣獨臂奔跑的辰溪一個不穩直接摔倒在地上,手中的項鏈飛了出去,滾落好遠,單手支撐起自己的身體,可是跪倒在地上的他卻怎麼也無法站起來……
心痛的感覺蔓延全身,而現在的他就連無能的捶打地麵都做不到,唯獨能做到的,隻有流淚。
雨滴向上,淚水向下,一方高貴,一方低賤。
“啊——!”
為什麼,為什麼這個世界總是要從他的身邊將各種人奪走;為什麼,為什麼這個世界就不願意為他留下哪怕一個同伴!
“王……”
沙啞的嘶吼從雨幕中傳來,那是一頭受傷的獅子……
“抱歉,王。我沒能保護好安娜小姐……請王降下責罰。”
殘破的獅王伏在辰溪腳邊,低下了原本高傲的頭顱,臣服如同一位老臣。
它金色的身體已不再絢麗,它高大的身軀已不再結實。
僅僅隻是兩句致歉的謝罪詞,就已經將它的身體縮減了一半,並且還在不斷地縮小。
“利……”
“刀舞!”
高聲喚出了陪伴自己最久的家人,辰溪右手握刀再次狠狠地紮進已經空蕩蕩的左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