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難得去彆人家赴宴,這次去薛家,給薛家眾人也都準備了見麵禮。
“給薑氏的見麵禮準備好了沒有?”他穩重地問謀士,謀士也謹慎地點頭:“都已經準備好了,薑夫人想必會滿意的。”
三皇子鬆了口氣,薛家眾人的喜好他都有記錄在冊,隻有這位新夫人還是個謎,準備好了就好。
正在他們出門時,看見有人正候在府外,焦頭爛額地求見,卻又不敢進去的樣子。
三皇子奇怪地看了一眼,收回目光:“誰家這個時候來請本宮做客不成?”
謀士不滿道:“不知道是哪家這麼沒眼色,今日可是大年初二,殿下就是要去赴宴,也是去薛家這樣最頂級的世家,哪有彆家的事。”
三皇子也淡淡點頭,放下車簾走了。
彆人來請他他絲毫不覺得高興,反倒覺得自己是不是地位還不夠高,被人輕視了。
曹家的人一直等到了日上三竿也沒等到三皇子的消息。
滿堂的賓客都坐齊了,曹年點了點人頭,臉色有些不好看。
大約今天的日子沒選好,許多擬邀的客人都告罪去了更親近的親戚那裡。
本來初二就該是去近親家的,隻是他們家最親近的親戚薛家和他們生了齟齬而已。
一個賓客忽然問:“曹大人,我們都來了許久了,何時開席啊?”
曹年心中不悅。
正主三皇子還沒來,你還急上了。
難道要我冒犯三皇子先給你開一桌不成?
他臉色淡淡:“既然不喜歡在我們曹家做客,也可以自去。”
那客人臉色就變了。
他不過是等得久了,太餓了,過問一句。誰知這曹年竟這樣倨傲,一點兒不把他們當回事。
賓客氣笑了,冷笑一聲,站起來說:“好,既然曹家不稀罕我們來做客,那我也不上趕著貼冷屁股,免得還要說我們舔著臉湊上來,都是狗皮膏藥,為了沾沾曹家的光輝呢!”
他說話難聽,曹年臉色也變了,勃然大怒:“你什麼意思——”
“在座各位還在這等?你們是想日後被說是曹家的狗腿子不成?被怠慢到如此地步,都還要留在曹家攀高枝?”
那賓客是個不好惹的,三言兩語就挑起了其他人的尷尬,若他們不走都有些下不來台了。
於是三三兩兩的,也有人猶豫地站起來,說:“曹大人,大年初二的,家中親戚也多,恕不能在此等下去了。”
“是啊是啊,曹大人見諒,還有一堆親戚等著我去走呢,今日可是推了應酬來的。”
幾個人說這就告辭了,其他人一看,也陸續站起來。
曹年氣得臉色鐵青。
他讓曹束顧著現場,甩袖去見了父親。
曹修正在正院裡修理胡須。他有一把美髯,一向以此自傲,也就是接待三皇子,他要好好修理一番。
“父親!”
等聽曹年講了來賓的事,曹修也有些怒火,不過他壓抑了下來,冷冷笑道:“瞧著吧,等三皇子來了,這些人隻怕還要求著回來吃這頓飯呢。”
“來,大郎,扶我出去。”
曹年扶著父親到了花廳裡,隻見人已經走了一半了。看見曹修這個老將軍出來,本準備走的人也不好意思了,紛紛停下來拜見他。
曹修捋著胡須,淡淡掃了一眼在場的人,並不理會。
他回身慢慢坐上了主位旁邊的座椅,才慢慢道:“今日,我們曹家專程請了三皇子來。三皇子貴人事忙,不過是來得晚了些,你們便這樣坐不住。等三皇子到的時候,看見在場隻有這樣幾個人,你們就高興了。”
這話一石激起千層浪,底下的人紛紛驚了。
“三皇子要來?”
“老將軍說的可是真的?您請來了皇子殿下?”
曹修滿意地聽著他們震驚的聲音,捋了捋胡須,說:“老夫這點麵子還是有的,和皇子同座吃飯的機會可不多,老夫拚著老臉給你們求來這個機會,是看你們都是親近的朋友!如今,你們便是這樣辜負老夫的?”
賓客連忙道歉,要走的也都坐了下來,花廳裡重新喜氣洋洋起來,十分激動。
“哼,後悔也晚了!”
曹修鄙夷地看著這些牆頭草,若不是為了給自己長麵子,他哪裡會留下這些聽風就是雨的人看三皇子,巴不得三皇子隻和曹家的人接觸。
他泰然自若地喝了一碗茶,等候三皇子到來。
喝到第二碗茶的時候,曹修心裡也嘀咕了,可畢竟是皇子,他就是到散席才來,曹修也不敢說什麼。
等曹修把一壺茶都喝空了,嘴裡還是乾渴,總感覺嗓子癢癢的,皺眉看向門外,臉色陰沉,卻又不願讓賓客看出自己也焦急難耐。
隻能一直裝作心中有數的模樣,轉頭和親戚契闊起來。
“你家父親可還好嗎?”
“勞曹將軍掛懷,家父一直康健……”
曹修有意裝作隨意,隻是到底不熟,他平時也不關心這些親戚的死活,說了幾句就說不下去了,越說越乾巴,旁邊聽的人都尷尬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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