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常和大皇子打交道,知道他心黑手狠,可沒想到這人竟然敢斷臂求生到如此程度。他敢做,竟然就敢篤定皇帝會信!
絕對是假的!
他根本不會因為嫉妒二公主就做下這等事,他根本就是個冷血冷情沒有親情的惡魔!
若隻是嫉妒二公主,為什麼害二公主的罪名會差點落到她頭上?他根本就計算好了要拉她下馬!給自己母妃換一個皇後之位!
不!
皇後死死盯著頭頂的帳幕,他從見到二公主那天就想好了,想好了殺了她,害了自己,捧陳貴妃上位,若是敗露了,就說自己是嫉妒。
皇帝上年紀了。
上了年紀,貪戀親情,又手掌權力的人,固然會對小輩之間心狠手辣的鬥爭感到無比失望。
可若是亦昶喚起皇帝的慈父心腸,讓他得知這麼大一堆費儘功夫的算計,竟然隻是為爭奪自己的寵愛——這絕對會滿足他高高在上的權欲。
如何證明呢?
皇帝給亦昶的懲罰就是證明。
他沒有圈禁,沒有奪爵,反而是將他遠逐到邊疆。
西北苦寒嗎?聽起來像是從京都權力中心去了邊境,可其實,卻未必!
他的封地那一塊與安絳蘭毗鄰,是交通貿易要塞,若是薛成琰帶軍打通了商路,那貿易也先從他封地的商柏城開始,亦昶絕對會在這場最少持續數百年的驚人貿易裡占據巨額利潤!
而若是薛成琰沒打贏,回頭求助,也需要經過亦昶。
要麼收服薛家,要麼掣肘薛家。
這就是皇帝這幾年的願望。
他把這件事交給亦昶了。
皇後全身發涼,可全身的熱血又在隨著憤怒四處遊走,似乎要衝破這條殘軀,衝到金鑾殿去。
絕不可以這樣。
她在深宮中這麼多年。
算計了無數事情,推演了無數事的發生,不敢乾涉,借他人之手為力,縱橫捭闔。直到最後一次,她必須涉身局中。
她不相信,自己死後,還能不給陳貴妃做嫁衣。
亦昶已經算到了這裡,他有的是辦法,利用她和陳貴妃的關係,讓陳貴妃的繼位變得順理成章。
就猶如元後死前囑咐的那句“讓唐賢妃繼位”也是她的手筆。
自己做過的人,更怕彆人這麼做。
自己一輩子的算計,殫精竭慮,要托舉另一個什麼也沒做,隻是生了個好兒子的女人坐上鳳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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