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矜走進房間中,房間還是很整潔,玄檀月慢慢的坐了下來,她乞求的看著江寒矜。
“寒矜妹妹,趁著我還活著,你將我身上的血脈骨髓抽給雍兒吧。”
玄雍在旁邊緊緊地咬著唇瓣,手也握成拳頭,他竭力不讓自己發出哭聲。
他怕這樣會壞掉娘親的計劃。
他什麼都辦不到,他隻能在旁邊眼睜睜的看著娘親為了自己的以後付出自己的生命。
他多想讓江姨姨不要動手。
多想娘親活著。
多想多想……
江寒矜點頭,抬手握住玄檀月細細的手腕,靈力在她的體內湧動,不多時,玄檀月的臉頰上浮現出一層淺淺的紅暈,一根細絲從她的手腕抽了出來。
在紅絲抽出來的那一瞬間,玄檀月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般倒了下去。
“娘!”玄雍失聲尖叫扶住玄檀月。
玄檀月虛弱的抬起手依依不舍的摸著玄雍的小臉囑咐道:“雍兒,以後要聽姨姨的話知道嗎?娘死後,姨姨就是你唯一的親人。”
江寒矜聽到這話有些意外的看著玄檀月,兩人互相對視,眼神中是兩人都懂的意思。
江寒矜扯了扯嘴角,“放心吧,隻要他在絕劍宗,隻要他聽話,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如果不聽話……
嗬。
死活就跟她沒有關係了。
玄檀月欣慰的笑起來,因為染上病氣而淡薄的眉眼也多了幾分色彩。
她知道,隻有這樣,隻要雍兒有價值,江寒矜就不會吝嗇。
或許在將來的某一天,在冰冷的石像上也會得到溫熱的回應呢?
“那就麻煩寒矜妹妹了,雍兒就拜托給你了。”
玄檀月道了一聲謝,她將目光轉移到玄雍的臉上,眼神中全是依依不舍。
可惜,看不到雍兒長大後的模樣了。
“雍兒,你一定要聽姨姨的話知道嗎?要像孝敬娘親這樣孝敬姨姨,知道嗎?”
玄檀月說著,眼淚流了出來,玄雍這時再也忍不住,他抱著玄檀月嚎啕大哭的保證。
“娘,娘,我一定好好聽江姨姨的話,我一定聽話,娘,你,你不要死,雍兒不要你死!”
玄檀月沒說話,隻是輕輕地用手摸著玄雍的頭,嘴邊掛著恬靜的閉上了雙眼,那雙放在玄雍頭頂的手也滑了下去。
“娘!娘!”
“娘,你不要死!你不要死!”
玄雍聲嘶力竭的喊著。
江寒矜隻是看著這一幕,良久過後,她看著已經安靜下來的玄雍,伸手摸著他的頭沒有說話。
玄雍吸著鼻子,將頭埋在江寒矜的肚子上,悶聲悶氣的說道:
“姨姨,我就隻剩你了,嗚嗚嗚嗚嗚。”
江寒矜身體一僵,差點將玄雍扔出去。
但僅存的那一丟丟良心讓江寒矜扼住了自己危險的想法。
等到玄雍徹底安靜下來,江寒矜把玄檀月的遺體整理了一番,她通知了玄檀月的認識的人,簡單為其辦了個葬禮。
玄檀月葬在了後山,與數之不儘的絕劍宗弟子葬在一起。
玄雍頭上綁著白綢帶,眼角通紅掛著兩顆淚珠,這可把一部分女弟子心疼壞了。
他手裡捧著一束鳶尾花,紫色的鳶尾將這可憐的孩子襯托的越發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