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年聽雨客舟中,江闊雲低、斷雁叫西風。
而今聽雨僧廬下,鬢已星星也……
茶樓老板上來打斷:“經兒,有客在此,換一個地方背去。”
“無妨。”棲樂聞聲道,見茶樓老板看過來: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也是一種少有的圓滿,是不是啊,康醫官。”
再聽有人喚他醫官有些此去經年的憂傷,康絡轉身就想逃避。
背後有一道聲音禁錮住他的腳步,已改了稱呼:“康老板,不想知道我此行的來意?”
康絡讓稚童下去找娘親,挪近腳步:“夫人若是來勸我回太醫院,就彆白費口舌。”
棲樂掏出銀票放在桌上:“我是來買聽雨樓的,談談吧,康老板。”
聽雨樓的生意很不好,幾日前他就已經掛出告示轉讓店鋪,準備歸鄉。
零星來了幾個沒有誠意的買主,見他生意不好,將銀子壓得很低,就沒有出手。
但他已經到了山窮水儘的地步,桌上的銀票令他無法拒絕。
康絡坐在棲樂的對麵,見她臨風觀雨的神色,忽略掉心頭的恍惚,認真道:“夫人的價格合適,現在就可以轉契。”
康絡早已擬好契紙,從袖中拿出來就遞過去。
棲樂接過契紙:“轉契之後,需要幾日給康老板搬家?”
“7日。”康絡道。
棲樂沒有立刻回應,確認契約無誤後,拾筆準備簽字,卻被康絡叫停:“夫人可以再想想,此處靜僻,不適合做生意。”
“康老板,多謝你提醒,不過靜僻處有適合靜僻處的生意可做,不試一試,怎麼知道不行,我還年輕,可不想等到頭發斑白時,聽雨聊慰。”
棲樂說完,毫不猶豫提筆簽字,等康絡簽完,抽出其中三張交待希夷:“去財經司備案。”
希夷離開後,棲樂看向康絡:“7日之後我來收鋪。”
“好,夫人請便。”
康絡下樓時,同一男二女擦肩而過,樓上熱鬨起來。
郡王毫不客氣地落座,瞥了一眼細雨:“弟妹下雨天怎麼還出來,不怕路滑摔倒。”
棲樂抬眸一笑:“郡王不是也帶著王妃、妹妹出來雨中漫步。”
“不一樣,春花無人看顧會凋零,弟妹沒有越欽陪護,難保不被歹人盯上。”
“不是碰上郡王了,想必郡王不介意多護一朵。”棲樂還未等他開口,就道:“等會就有勞郡王送我回世子府。”
“男女授受不親,世子妃怎麼好意思讓我哥哥送你回府。”
“郡主和郡王妃不是也在,旁人看來,應該也隻是以為親人送親人,不會胡思亂想。”
鬱陶幫襯道:“弟妹,昭兒口不擇言,你勿怪。”
“自然不會,倒覺得郡主可愛。”棲樂道。
鬱陶從發髻上取下一支簪子,雙手呈出來:“世子妃,新婚時我們也並未互送禮物,不如今日換簪,便當是全了禮數。”
那是一支綠玉簪,通體碧綠,看著就價值不菲。
棲樂想起她頭上的白玉簪,兩者價值相當,越欽好像是怕她丟世子府的麵子,所以準備的衣裳釵環、胭脂水粉也都是最好的。
趙叔都笑,說是越欽這幾年攢下的銀錢都花在她身上了。
鬱陶此舉有些奇怪,這麼久了都沒想著換,今日怎麼突然就要換。
棲樂毫不留情地拒絕:“不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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