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欽,我來看你了。”
郡王利涉的突然造訪,打斷了他們的談話,也將黃昏的寂靜推出了且從院。
聽著腳步聲也越過院門,看樣子就是來確認越欽狀況的,單靠越欽那拒人千裡之外的舉止,定然無法遮掩過去。
棲樂一副豁出去的樣子,突然道:“抱我。”
棲樂接受了越欽的後知後覺,抓著他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腰間:“做戲要做全套,不然如何遮掩你受損的事實。”
在越欽猶豫的瞬間,棲樂已經伸腿將凳子踢到桌下,順勢將手往後一推,琴讓出了應有的空間。
人已經到了房門口,越欽僵硬的手有了知覺,咬牙將人往桌上一提,手撐在她身後的桌麵,用手關節賦予她腰部力量,儘可能的靠近,又沒有貼近。
棲樂無奈地搖了搖頭,接受了越欽隻是嘴上善風月的事實,主動取下青帶,見他眼睛已消紅,搭上他的脖頸,往下拉了拉,儘可能再靠近一些。
越欽感覺到棲樂的頭發絲蹭到了他的臉頰,引起一陣熱潮,直到門推開,才慢慢退熱。
利涉恰好看到兩人曖昧的一幕,窗外是霞光餘韻,窗裡是交頭纏綿,是不用繪就成的黃昏綺畫。
許是被打斷,越欽已經鬆開棲樂,站在一旁,看向利涉的眼神有些厭煩:“郡王,你敗壞了我的雅興,知不知道?”
“是我唐突了,怎麼連桌畔也不放過。”利涉明裡暗裡都是嘲諷。
越欽朝他走近幾步:“閨房之樂,難不成還要跟你一一解釋,怎麼不見郡王主動交待。”
利涉並未發現越欽有一絲一毫的損傷,要不就是他裝的,要不就是人前高嶺花人後貪戀裙下之歡。
他扯出笑容:“幾日未見,來看看你。”
利涉揣得是什麼心思,越欽心裡一清二楚,毫不客氣道:“你可以走了。”
“好歹留我吃頓飯?”利涉故意糾纏,想再打量一陣。
“我忙的很,沒空留你,李叔送客。”越欽很是執著地道。
李叔朝門外伸出一隻手:“郡王,請吧?”
利涉看了屋內兩人,麵上的笑有些凝固,沒好意思再呆下去:“走了,走了,不打擾某人的風月事。”
院中的喧鬨被夜色送了出去,屋內沉默了一會,越欽惋惜般歎了一聲:“這下我的名聲被你全敗壞了。”
棲樂比越欽相信中坦蕩,她坦然道:“權宜之計。”
越欽聽著聲音,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世子妃,你剛才忘記討要好處了?”
“星紀應該不介意我追補?”棲樂看著他的雙目。
越欽琢磨了下,笑著道:“你給我做一回鯽魚湯,我就同意你追補。”
“慣會做生意。”
棲樂將他拉到椅子上坐下,重新綁上藥帶,綁完之後,李叔已經吩咐人擺了晚飯。
這頓飯吃得很平靜,吃完之後,棲樂跟他說了康紀的事情。
當時越欽離開燕都時,特意交待棲樂找機會將醫劄交給康紀,沒想到她竟然把聽雨樓也一並買下。
越欽問:“聽雨樓就是你接下來準備做生意的地方?”
棲樂點了點頭,隨後問:“憑借那醫劄,康紀可以躲過多方陷害?”
“我不確定。”
越欽步步籌謀放下一顆棋子不可能讓它無功而返,棲樂問:“你不打算幫他?”
“我現在是傷者,自己都自顧不暇。”越欽一副什麼都與他無關的神情,悠悠道。
“七日之內,我的眼睛能好嗎?”
棲樂聽到這句話,怔愣一瞬,緩過來道:“等你入宮收端午節禮時,應該能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