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政殿內,大臣肅立兩側,本以為今日朝會安然結束,怎知出現意外。
一本《熹平史》被丟了出來,孤零零地攤開在兩側大臣中間,其中一頁還被折了一下。
濟元帝怒道:“長篇累牘、空話連篇,典卿,這就是你修史多年的成果,朕看還不如韻山那個私自纂典的詳實。”
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典史,本以為靠著越意公主這尊大佛在,他能幸免於難,看來也是妄想。
典史從一側站出來:“陛下,務典司的人在修史一事上確實需要天賦異稟的人才,如此才能不辜負陛下期待。”
“辦不好事,還能腆顏要人,不妨把你的位置讓出來。”濟元帝的麵上依舊不悅。
典史自認為照顧公主有功,鼓起勇氣道:“臣願意將功補過。”
濟元帝冷嗤:“你有功嗎?朝堂上下就你無功。”
典史訕訕:“還請陛下再給臣一次機會?”
“朕見你也老了,明日遞道折子上來,告老還鄉吧,算是恩典。”
如今這麼直接了?
此前幾個好歹撲騰幾下,而他竟被陛下一句話給舍棄了。
堂下眾臣簡直大跌眼鏡,也沒一個人替他說話。
畢竟這務典司真是熹平國最閒的部司,看樣子是閒不起來了。
典史跪下去磕頭:“叩謝陛下恩典。”
這一件事落幕,濟元帝道:“越欽,你擇日去一趟韻山,去把那膽大妄為的攥史人帶回來,另外如今韻山不太平,空皓也一同去。”
越欽和空皓應下後,一同回了世子府。
世子府內,空皓剛飲完茶,按著大腿道:“陛下此舉到底是除毒瘤,還是選史官。”
“魚和熊掌兼得。”
“這我就放心了,我這上位才不久,朝堂上那群老頑固一個個覺得我撿了天大的便宜。”
“他們說得也沒錯。”
“你——。”
空皓歎了一口氣:“兵部尚書是退得順利,可我在豪山也是儘職儘責,他們當真以為戍邊這般容易。”
“鏟除韻山毒瘤,就是你的立威之本。”越欽想到一人,又補充:“那造惡的賈善人,幫我留著。”
空皓奇怪:“你跟他有仇?”
“世子妃的仇,嗯,也算是我的。”越欽輕而易舉地將一切攬下。
空皓調侃:“這可不像你,維護過頭了,我家妹子還傷心著,你都不問一句。”
“這有什麼好問的,不是有你安慰。”越欽輕飄飄道,好似回一件不值一提的事情。
“況且我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