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山縣衙,越欽和棲樂來得遲了一些,沒有跟空皓說上話。
裡麵聞燭正好升堂,賈善人被押至堂上,他想了一夜,基本已經清楚這是一條必死之路。
單單一個私購硝石超量,不至於讓他惶惶不安。
果不其然,聞燭開口那刻,為了的月臨早夭兒案,這是陛下親自定下的死罪,他在劫難逃。
但他不想輕易認罪。
他回頭看了一眼旁觀的百姓,情緒各異,不知會不會有人幫他。
於是,他孤注一擲:敢問大人,僅憑一個月臨的幸存者,如何證明早夭兒同我有關?”
頓時人群攘攘起來。
“是啊,賈善人可是個大好人啊。”
“什麼大好人?占了韻山村良田,不顧平人死活,也算是好人,那些普善的事情,無非是他在試圖贖罪。”
好壞各占一邊,聞燭提醒道:“肅靜,帶證人。”
那日鴻蒙抓到的刺客被送了上來,聞燭問他:“可認識身側之人?”
“認識,草民曾是賈府的住府大夫,那會眾人都稱我為賈大夫。”
聞燭的目光落在賈善人身上:“賈善人,他說得可屬實?”
賈善人頷首。
眾人一片靜默,聞燭道:“賈大夫,將你知曉之事,一一道出。”
賈大夫看了一眼賈善人:“越臨早夭兒案,所用之毒藥,確實是賈善人授意,後來還意圖害我,僥幸逃過一命。”
“彆胡說。”賈善人斥道。
“是不是胡說,傳賈管家一問便知。”賈大夫平靜道。
在傳喚的間隙,一旁的棲樂看向越欽:“賈大夫可是東宮的人,你怎麼勸說他說出實情。”
越欽抱臂,好整以暇道:“太子也怕他反咬一口,與其說是我勸說,不如說是太子授意。”
“誰讓他牽涉早夭兒案,這可是陛下在眾目睽睽之下表示痛恨的舉止。”
棲樂剛才一直在看賈善人的神色,篤定道:“我瞧著賈大夫,在故意擾亂審案。”
“誰說不是,他死到臨頭,總得再耍耍威風,博一博同情。”
看案的人眾多,棲樂站在他的身前,被他護得穩穩當當。
隻是這突然回頭,兩人之間的呼吸幾乎可聞,棲樂有些不自在地轉了過去,鎮定道:“認真看案子。”
越欽一笑,並未戳穿。
帶進來的賈管家就沒有賈善人那般鎮定,早就一問什麼都抖露出來。
訴請的趙姨見狀,深深吸了一口氣,還在人群中看到棲樂,心中分外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