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損了一名大將,終於開始自亂陣腳。”棲樂思忖著,片刻看著越欽,坦然道,“要不我們去問問延暮,看他可有什麼線索?”
張簷適才環顧四周,還真就看到那位不染霜塵的人,他警惕地看過越欽的神色,目光才落在棲樂身上:“世子妃,你說的人,已經朝我們走來。”
棲樂無心去看將要走近的人,倒是下意識地關注越欽,張簷也是。
自從那日中秋夜後,越欽在延暮一事上漸漸釋懷,麵上出奇地平靜,回應著他們的神色,整句話說得輕鬆:“都不請自來了,就見唄。”
棲樂跟張簷對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地接受越欽此刻的改變。
雲渺風清,延暮就這樣跟他們在麗水偶遇,見禮後就尋著空位坐下。
越欽不似上一麵那般對他視若無睹,甚至比他們都更先開口:“既然為這同一個事情,尚且算你是我們的同伴。”
“越星紀能冰釋前嫌,延某也甚是欣慰。”延暮接著客氣一句。
“好啦,都說開,我們就聊正事。”棲樂從中緩和,掃視他們一眼,才喚:“延閣主。”
延閣主?
聽到這聲稱呼,越欽臉上多了點顏色,延暮也是一陣才反應過來:“請問。”
“關於裴訓,你可知——。”
棲樂正問著,忽然看到前方樹下走過的人,更改為另外一句話:“我已經知道突破口。”
她說完,很自然地拉著越欽往剛才看到的地方走。
越欽邊走邊瞧著停在手臂上纖細白皙的手,心裡莫名自得,懶懶開口:“去哪?”
“剛剛看到裴訓往那邊走過去了,麵上笑容有些不正常。”
“不正常?”
“就是喜歡人才有的喜悅。”
“你是說,他去的是喜歡之人的地方。”
兩人邊走邊說,確實看到裴訓亭在一處春意盎然的院落前,左右看了一眼,才敲門。
開門的是個二十左右的女子,麵色柔和:“裴先生,真是麻煩你來幫與辭補學?”
裴訓一笑就走了進去。
越欽見狀道:“這裴先生,哪裡是補學,明明是見美人。”
忽然發覺棲樂已經看向他,言語中意有所指:“你挺有經驗。”
“你說安歌啊。”越欽答得清楚:”我那是真補學。”
棲樂眉眼帶笑:“我又沒說你看上安歌的娘。”
越欽跟著笑起來:“這樣啊,棲樂,你有沒有見過你吃醋時的樣子?”
棲樂一愣,越欽卻說得開懷:“可愛。”
棲樂轉身往前走:“這裡沒什麼好看的,去最近的書院。”
越欽走快幾步攥住她的手:“你知道書院在哪嗎?”
棲樂從袖中拿出一張輿圖,指了指上麵畫著房子的地方:“麗水旁邊就有一個麗水書院,就是往這邊走,不會錯。”
越欽看著棲樂有理有據地說著,不覺有些出神,後知後覺道:“還挺未雨綢繆。”
他接過棲樂手中的輿圖:“有我在,還看什麼輿圖,我帶你走。”
一陣穿街走巷,才走到麗書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