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棲樂是從雨聲中醒來的,旁側的人卻破天荒的還在,什麼都未做,也不知他在留戀什麼。
棲樂抬手動了動他的睫毛,墊著他的肩膀調侃:“星紀大人,今日你竟然因色廢務。”
“是嗎?”越欽睜開的眼裡藏著一點壞,一翻身便將人困在身下,“還早,讓我瞧瞧是何等國色天香的女子,讓我眷戀臥榻三尺?”
越欽的目光從眉宇緩緩下移,落在那張花瓣般的唇時,突然就頓住。
“如何?”
莫名的心思被棲樂的一句話打散,越欽移回原處躺著,平息一會心情才盯著床幔的穗子道:“見之難忘。”
棲樂心中一喜,坐了起來,拽拉著他的手臂:“起床啦。”
順著力道,越欽懶散地支起身體,整個人湊近她,嘴上還在說:“不想起,需要鼓勵。”
棲樂抬手捏了捏他的手臂:“好了嗎?”
越欽笑著搖了搖頭:“不夠。”
棲樂落在他臂間的手一頓,突然後頸被什麼托住,額頭落下一觸即逝的溫熱,他笑得歡快:“好啦。”
這人,還是忍不住親了一下她的額頭。
棲樂正要抬手揍他,他身姿敏捷,猛地跳下床躲過一劫,站在不遠處衝她一笑:“打不著。”
棲樂收回手,無奈於這幼稚的舉止,剛低頭失笑,視線裡出現一雙手,越欽的聲音輕輕落下:“給你打。”
棲樂伸手輕輕拍了一下。
越欽溫聲細語道:“你先收拾,我在外麵等你。”
越欽剛出去,就碰見張簷來送早膳,他快步走到跟前笑著打招呼:“老大,早啊。”
忽然這般有禮,越欽沒有接食盒:“不用,昨日出門時,棲樂看著門口那家許久,我排隊去買。”
張簷瞧著消失的人影,兀自念叨:“這是又便宜我了。”
棲樂收拾好時,門前那抹身影已經回來。
他剛打開一扇門,越欽靠著另一扇門,微微一側身,停在她麵前,晃了晃手中的東西:“先吃點。”
棲樂看清了食盒上的標誌,開口:“靜己小食,這不是昨日看到的那家,你剛剛跑出去,就是買這個?”
“是啊!”越欽說話間,已經牽著棲樂的手往賞雀亭走,“嘗嘗,好吃的話,明日我再給你去買。”
“玩物喪誌。”
棲樂說了一句,越欽側頭看了看棲樂,並不氣,依舊行至亭中落座,用完之後,他們一起去見了裴訓。
裴訓是特意換了一身像樣的裝扮來的,不似那日那般不好接近。
一把精巧的鑰匙被呈送到他們麵前:“越星紀,今日,我是帶著誠意來的。”
越欽抬眸看著他:“鑰匙?”
“見第三個人的鑰匙,還有一把在策格手中。”裴訓沉靜答道。
“以星紀的能耐,想必很快就能得到第二把鑰匙。”
越欽明顯看出裴訓裝出來的改變,遂道:“本星紀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你不必小心翼翼,做你自己便好。”
裴訓不再躬身,自在地道:“是,越星紀。”
越欽指了指凳子:“坐下說。”
裴訓道:“適才若非希護衛護送,裴某還到不了此處,這幕後阻擾之人,是殿下。”
“正是,上了本星紀的船,可就下不了了。”越欽銜著一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