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才微明,尋而無果的酒鬼,被向昀帶到安寧館。
這人也不再不修邊幅,拾掇齊整的坐在待客廳中,越欽進來時就一眼認出他,是前任吏部尚書莫禦,當年同雲闕一同退任,為何落得如此地步。
莫禦認得越欽,不然那日也不會出手相助。
隻是他現在比那會更清醒,見越欽靠近,起身作揖:“老夫見過越世子。”
越欽扶著他坐下:“莫伯父不是回了倩山,怎會輾轉到峭山來?”
有些事情在莫禦心中積蓄多年,終於破開一個宣泄口,莫禦道:“是利慎。”
“老夫知道利慎太多的秘密,唯有如此遮掩,才能搏得一命,再見世子。”
若隻是如此,不該沒有機會碰麵,越欽帶著詫異問:“我也曾多次來過峭山,莫伯父為何不出來相見?”
莫禦道:“想必石洞的箭信,你們已經知曉。”
“老夫跟雲闕有約,箭信聞世,方能與世子相見。”
莫禦說完,目光已經遊離至棲樂身上,帶著慈和:“這就是雲闕的義女?”
棲樂站起身,朝他屈膝一禮:“正是,莫伯父。”
“做吧,孩子。”莫禦感歎道,“舉止閒談很像雲闕。”
棲樂覺察出這話中的哽咽,調轉話頭:“找了莫伯父許久,這段時間是避在向府?”
莫禦朝招手,向昀走到身旁,他才道:“這孩子此前對你們頗多無禮,你們莫要見怪。”
棲樂和越欽齊刷刷看過去,向昀開口:“這是我的師父。”
“師父曾說雲闕有多厲害,我不相信,此番跟你們一陣較論,著實是出眾。”
棲樂笑著客氣一句:“若非向姑娘,我們又怎能在洞中見太子。”
向昀則問:“這禮夠不夠厚重?”
“我想知道,向姑娘坑了太子多少銀錢?”
“不多不多,就是幾萬兩而已。”
此前的一切似乎都串聯起來,棲樂道:“雲萃,也是你們故意送到我們身邊解圍的。”
“不止解圍,是不是還有增進你跟越欽的感情。”
“我們感情很好,無需增進。”棲樂說完,意味深長地看著向昀:“倒是你,綁了張大人去,這是瞧上他了?”
莫禦瞧著這兩人拌嘴的模樣,很有當初他跟雲闕爭辯的氛圍。
隻是斯人已先逝,一彆經年,再無會期,眼睛不禁酸澀。
他微微拂過眼角,看向越欽:“世子不幫忙?”
越欽掃了一眼棲樂,唇畔不自覺地挽笑:“她向來有主張,無需相幫。”
莫禦道:“怪不怪老闕,將你的姻緣一舉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