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川光知道自己賭對了,用左手微不足道的傷換取了琴酒對他態度的轉變,即便琴酒依舊懷疑且提防,但那樣也足夠了,畢竟綠川光現在受君度調度,隻要君度對自己態度足夠良好,手傷就是值得的。
綠川光下意識地看了眼左手,其實傷的並不嚴重,君度狠咬一口之後,也許是嘗到了血腥味,並沒有再度啃咬,而是像小獸舔舐般,努力克製著自己的力氣。
包成這樣,很大一部分是綠川光存了裝可憐的心思。
現在他回到另一處安全屋,將紗布拆解後,隻在食指上發現了一道咬痕,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團染血的紗布,正是方才處理傷口時留下的。
他將紗布仔細封存起來。
黃昏,正是晚高峰時,他離開安全屋,來到一處電話亭內,撥通秘密號碼後三秒鐘掛斷。
之後,他如同往日一般鑽入一家果蔬店內,開始挑選菜品。
———這是他這幾天常做的,不會輕易受到懷疑的事情。
次日清晨,早高峰時刻。
綠川光穿著運動服,走進一家便利店,他將袖子微微卷起,一副很熱的模樣,指著冰箱內最上麵的紅色包裝問店員:“您好,這是新出的飲料嗎?”
店員笑著湊過去:“不是的先生,隻是換一個包裝而已。”
綠川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接著擦汗的動作,將帕子遞給店員,壓低聲音:“裡麵有君度和我的dna信息。”
店員接過放入衣服中的暗袋:“也許不會有結果,君度很可能是從小就進入,或許沒有入dna庫。”
“這不是重點。”綠川光拿起那瓶紅色的飲料,“想辦法和林霄臣警官的dna對比。”
店員不明所以但點頭答應。
———這是難得的機會。
綠川光想。
君度看似信任,但實則處處防備,安全屋內幾乎是五步一監控。在君度提不起精神的那幾天,他也會想辦法抹除自己的唾液信息。
指紋很好獲取,但如同公安所言,沒有加入數據庫的指紋並沒有太大作用,以君度的謹慎,也不會再任務現場留下指紋。
———希望能有結果。
綠川光祈禱著。
……
“可憐的小東西,怎麼傷得這麼嚴重?”金發紅唇,美豔至極的女人站得歪歪扭扭,俯身用手指輕輕戳了戳君度的臉,“好久不見你這麼乖巧的樣子了。”
病床上的君度已經清醒,此刻臉色發白,但精神頭還不錯,他的兩隻手,一隻正在輸液,另一隻夾著血氧儀,隻能任由貝爾摩德在自己臉上胡作非為。
他略帶乞求地看著貝爾摩德,得到後者一聲笑。
琴酒站在一旁翹著腿處理任務信息,聽到二人的動靜也是微微抬眼,之後也不再理會。
貝爾摩德略有些心疼地輕輕撫過君度的臉:“真是遭罪了,真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居然能對著這麼可愛的孩子下手——對了琴酒,我聽說白蘭地回來了?”
琴酒用“你不是早就知道”的眼神看貝爾摩德,他將手機丟回口袋,手機不知和什麼金屬物品撞了一下,發出悶響。
他原本不想回答,但見君度開始發抖,一副恐懼的模樣,瞬間起了火氣:“嗯,比你早到一天——君度的搶救他也參與了。”
———其實隻是在旁邊看著,但琴酒就是故意要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