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仗著自己的黑衣易於隱藏,謹慎地躲在樹下,觀察著漸漸清晰的黑色小點。
隨著直升機由遠及近,耳邊的噪音也越來越大。
琴酒辨認出那是一架魚鷹,但駕駛魚鷹之人的立場並不明確。
要知道,追殺他的,是組織中的高層,他的求救定位也會暴露於那人的眼中,一個不小心,琴酒此番就算是自投羅網。
眼見直升機盤旋在海麵上方,裡麵的人沒有離開或是下來尋找的意思,琴酒捏緊了手中的匕首。
這樣情況就很不妙了。
對方是在等自己主動出現,還是隻是簡單的試探。
不然,怎麼會如此明確的定位這個島嶼呢。
直升機漸漸升高,不過聽聲音,它並沒有離開,而是繞著這座不算太大的島嶼一周,似乎是在尋找。
琴酒頭腦風暴,被他拿在手中的古董電腦卻是震動片刻。
琴酒觀察一番環境,確認直升機暫時走遠了,於是,他向草木茂密處走了走,掀開屏幕。
卻又見一行白字:
【彆藏了,要沒油了!】
“給!”
琴酒下意識抬手接過,一塊小巧的,被錫紙包著的立方體出現在手中。
“什麼東西?”琴酒問。
“巧克力。”駕駛座上的男人言簡意賅,他調整著通訊耳機的位置,按下了自動駕駛的按鈕。
隨後,他轉頭看向琴酒,眼光照在他一紫一金的眼睛上,襯得一雙眼如同玻璃珠子一般澄澈。
“琴酒,一會兒咱們還要再換一架飛機。”他這般道,語氣裡帶著三分笑意與調侃,“不如趁現在告訴我你為什麼會這麼狼狽?”
並不承認自己狼狽的琴酒剛剛將錫紙撥開,黑色的巧克力將化未化,看上去賣相不佳。
琴酒看也不看他,隻重新將錫紙報上:“你不知道?”
他將巧克力丟到一邊,點了點放在一旁的電腦:“這個?你不知道?不用裝模作樣君度。”
“嘛。我也隻是確認一下。”君度眼中的笑意不變,“至於這個,我會另尋機會解釋——你這又是做什麼?”
談笑間,琴酒已經將匕首橫在君度的脖頸間,他眼中的冰寒已經實質化,冷得如同極地的冰雪,眼神如同淬毒了一般:“現在就說,君度,關於這台電腦,關於你的黑客能力以及——”
“關於十四年前的那件事,你究竟知不知情?”琴酒將匕首貼近君度的脖子,皮肉間瞬間滲出點點血珠,“老實說出來,否則,你就隻能喂魚了。”
“你怎麼這樣,我剛剛救下你誒。”君度滿臉無辜,卻見冰涼的匕首越發嵌入幾絲,他的笑意漸漸收起,神色變得嚴肅,“在組織裡混,總要有彆人不知道的本事,編程是我自學的。至於這台電腦,也隻是恰巧,我看見了你最後申領的任務。至於十四年前的事情,那時候我比你還小,你都不知情,我又怎麼會知道。”
“恰巧?”琴酒重複一遍,帶著惡意和殺意的話語從唇齒間而出,“恰巧知道了我的任務,恰巧知道我會拿到它,又恰巧能控製這個十四年前的老古董,最後恰巧救下了我……”
“君度,彆把旁人當傻子。”琴酒另一隻手覆上君度的左耳後,左手持匕首威脅,這副樣子,遠看二人好似在擁抱。
“看你能信多少。”君度的語氣也冷下來,“你懷疑我害你,還不如懷疑你打算自殺。”
這算什麼類比?琴酒冷笑:“你算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