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勾勒著整件事的脈絡。
最開始,我隻是向能力並不強勁的小組織發送一些虛有其表的情報信件,讓他們找到我、抓走我。
期間,我會佯裝不敵,假意被他們“帶走”,在這個過程中,我能夠順手擺脫掉港口afia的眼線。
然後就是等待,等待偵探社做出的應對策略,如果他們來營救,那麼我將配合他們演出一場被救的戲碼,如果他們放棄我,那麼我依靠在袖子裡藏著的匕首和發夾,我自己也能夠輕易逃脫。
然而,當下的情狀卻與我預想中截然不同。
首先是港口afia的眼線早已不知所蹤,我原以為是亂步先生的手筆,但這一結論已經被我推翻。
然後是釣來的小組織成員實力出乎了我的預期,我隻是想試探偵探社,並沒有想過讓與謝野小姐搭上性命或者身負重傷,所以不得不臨時改變了計劃。
唯一能稍微安慰我一下的是,關於對偵探社的試探,雖然過程有些意外,但結果已經能夠確定。
這件事中,又有多少的變因是出自太宰的手筆呢?
我摩挲了一番手機屏幕,最終還是打字道:「請原諒我對此事的困惑,為什麼……哥哥做了什麼,可以告訴我嗎?」
沒過多久,下一條消息彈了出來。
「熱心的哥哥很樂意給妹妹解答謎題哦。昨天夜裡,在小澪的醫療室附近,發生了一起衝突事件,槍支的聲音很快引起了彆人的注意,我的部下在這起爭端中順利地揪到了一個走漏情報的叛徒。接下來的事嘛——當然是我克服了當晚自殺計劃的誘惑,認真篩選了所有趕往神奈川的敵對組織,才勉強挑選出送給小澪的驚喜哦~」
“驚喜”嗎……驚嚇才對吧。
我無奈地微微搖了一下頭。
不過……我倒是想起來,不知我那天發出去的郵件是否捏在港口afia、或者說森先生的手中。
按照港口afia順藤摸瓜的秉性,郵件大概率早就被恢複了。但是,如果森先生看到了,今天的我也無法順利出行,很大可能會被當作是叛徒候補中的一員。
也許隻是巧合,也許太宰隱匿了那份郵件……
不,我傾向於後者。
我傾向於,醫療室中的臥底攔截了那份郵件,他將計就計,將我真正的資料泄露了出去,他也許是想消磨掉我的體力,讓他背後的組織將我真正悄無聲息地帶走。
也許,港口afia的確追查到底了,但太宰在審查的過程中,隱匿起了這份郵件,並且,他依從我的最初心意,送來了兩位更能夠「試探武裝偵探社」的“漏網之魚”。
假如事實的真相真是如此的話,那麼隻是一個夜晚,太宰便能夠如此清楚地判斷權衡清楚各種人心和事件,輕易地布好一場棋局,其聰慧和城府,已較剛重逢時更加深邃……
不可否認的是,假如不是太宰的幫助,也許我真的會中了他們的計。但我卻生出一種無力感,在津島家被裹挾著向前的感覺再度湧上心頭。
我明明是……
想同他並肩作戰的。
「謝謝哥哥。」我垂下眼,暫且先斂去了那些心思,敲敲打打,最終隻發過去了一行字:「哥哥送的驚喜……我很喜歡。」
“他們怎麼處理?”
與謝野小姐犯難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在我剛剛和太宰說話的功夫,她已經披上了備用的襯衣,輕易地將浸滿了血跡的衣衫藏在了內裡,隻餘留下臉上星星點點的血漬。
此時,兩位彪形壯漢昏躺在地麵上,看樣子一時半會兒不會醒來。
神奈川離橫濱多少也有一些距離,如果僅靠我們的確不太好處理。不是太宰發來的短信……恐怕我真的會兩眼抓瞎吧。
我收起手機,走到與謝野小姐附近,途經石化男時,忽然,我瞧見他的袖兜裡有一枚閃著輕微紅光的圓管型物件。
我蹲下身,抓住了它。
……竊聽器。
我:“……”
用頭發絲想也知道這肯定是太宰安上的。
我沒有回頭,行雲流水地將竊聽器塞進了口袋裡:“與謝野小姐,假如您相信我的話,可以不用管他們……稍後,我身後的組織會委派人手過來。”
“知道了,我沒有什麼想法。”
她拿起砍刀,一邊說著一邊拉開隨身背包的拉鏈:“畢竟這些都是來追蹤你的人,能夠自己查清楚敵人是誰,就最好不過了。”
說著,她的動作頓了一下:“不過,在那之前,需要我幫你療傷嗎?”
與謝野小姐臉上的血漬,在黃昏中暈出一種格外妖豔的、令人心驚肉跳的美,我幾乎是下意識地理解了她的話,那意味著,我必然需要進行一番瀕死體驗。
聯想到她拉著石化男人將子彈送進自己的胸膛並詭異地大笑的模樣,我身體無意識地抖了一下,尷尬地笑了笑:“哈、哈哈,這種事情還是請允許我拒絕吧……”
“拒絕嗎?”
與謝野小姐不讚同的聲音響起:“這樣下去,你的傷口很快就會惡化的,不要不聽醫生的囑托啊。”
我:“……”
我疾速咽下藏在牙縫裡的治愈膠囊,偏過頭,一臉誠懇地對著與謝野小姐說道:“不瞞您說,實際上,我也是治愈係異能力者。”
見我身上的傷果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痊愈,與謝野小姐便將砍刀收回了背包裡。
“好吧……居然這麼巧。”她嘀咕了一句。
我發誓,在我說出我也是治愈係異能力者的那瞬間,我絕對在她臉上看到了惋惜的表情。
喜歡【文野】轉生成為噠宰妹妹後請大家收藏:【文野】轉生成為噠宰妹妹後天悅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