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一個鐘鳴鼎食之家,家父家母都是朝堂中人,我自幼就受到良好的教育,文武雙全,衣食無憂。”
玉湘寒眯起眼睛,完全沉浸在當年的往事中,冉天鷹隱約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熊熊燃燒的火光。
“突然有一天,爹娘形色匆匆地從外麵趕回來,他們叫來了所有的管家和下人,在堂屋商議著什麼事情。
我那時候年紀還很小,看到爹娘少有的嚴肅表情,遠遠地躲在門後麵偷聽,也不敢上前。
隻是當時因為離得太遠也沒聽清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隻是隱約聽到他們說起什麼組織,後來他們壓低了聲音。
正當我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堂屋的門,驚動了正在商議事情的爹娘。
我爹迅速地走到我的麵前,拎起我的衣領就向裡麵走去,一邊走一邊大吼著,是誰讓他進來的,怎麼沒人看住他。
娘看到我也是一臉的神色慌張,她急忙讓我爹放下我,領著我走到廚房的一個角落裡。
我記得很清楚當時娘的眼神有多麼的驚慌失措和絕望,她從廚房的角落尋來了一個一人多高的醃菜缸。
醃菜缸裡還隱約散發出陣陣的腥臭味。
我一臉不解地看著娘,問她,娘,您這是要做什麼。
隻見她什麼話也沒說,隻是默默地流著眼淚。
我娘平時十分冷靜睿智,端莊大方,她那時的模樣讓我覺得即將有大事要發生。
我娘摸了摸我的頭,又緊緊地抱了抱對我說道,
兒啊,我們的仇家找上門來了,爹娘這次恐怕自身難保了,你就躲在這個醃菜缸裡吧,我一會兒給你藏起來,興許你能夠逃過一劫。
我很是不解地問道,仇家是誰啊娘,我怎麼從來沒聽你提起過。
我娘淚流滿麵地跟我說道,你就彆問了,記住,若你能活下來,爹娘已經為你準備好了盤纏,就在西郊你常去遊玩的那棵老槐樹下,記得千萬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啊。
娘,我不要跟你們分開,你們武功這麼高,一定會沒事的。
我當時哭了起來,拚命地想要掙脫她,她哭著搖搖頭,一掌拍在我的肩膀上,我暈了過去。
她立刻抱起我將我塞進那個巨大的醃菜缸中。
缸裡的腥臭味將我的意識稍稍拉了回來,我掙紮著睜開眼睛,齜牙咧嘴地看了看四周,除了一些醃菜葉,什麼都沒有,到處都是黑洞洞的。
迷糊間,頭頂的光線逐漸變得微弱起來,由遠及近的是我娘的哭泣聲,兒啊,千萬不要為我們報仇,一定要好好活下來。
隨即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而我在黑暗中又再一次暈厥了過去。”
玉湘寒一口氣說到這裡,雙目迷離地看著手裡的那根玉簫,冉天鷹和陸晴風並沒有打斷他的思緒,隻是靜靜地等待著他將這段痛苦的經曆繼續說下去。
草屋外的夜空深邃而又靜謐,偶爾傳來幾聲貓頭鷹的咕嚕聲。
玉湘寒歎了口氣繼續將這段往事說了下去:
“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外麵變的十分安靜,待在缸裡的我隱約感覺到一股熱浪,從罐子外襲來。
我用力運氣將頭頂的缸蓋打開,順利地從缸子裡逃脫出來。
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片猩紅的火海。”
玉湘寒的瞳孔開始劇烈地收縮,他的眼裡出現了至死都無法忘記的可怕場景。
正在聽他訴說這些往事的陸冉二人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不知不覺捏緊了衣袖中的拳頭。
“我家上下總共五十八口人,全部倒在地上。
那場熊熊大火,一直從前廳燒到後院,滿地都是家人的屍體,一時間血流成河。
我哭著到處尋找爹娘的屍體,隱約間卻聽見屋外傳來陌生人的聲音,都殺光了嗎?
嗯,都死了,哎?
好像跑了個孩子。
小孩不用管,估計是在外沒回來。你處理一下這裡,我先回去向大祭司複命。
對話到這裡就戛然而止了,我捂著嘴巴仔細地聽著外麵的動靜,遠處傳來沉重有力的腳步聲。
我嚇得連連後退,突然發現灶台對麵的牆壁上有一個半米多高的洞,這牆壁的另一邊正是府邸背麵的一條隱秘的巷道。
我來不及多想,便趕緊抹了些灶灰在臉上,順著這個洞爬出了府邸。”
玉湘寒眼神犀利,眼角流出兩行清淚,
“等我再次回到那裡,那裡已經被燒成了一堆廢墟,到處都是燒焦的痕跡。
我找到我娘臨終前跟我提到的那棵老槐樹,在樹下挖出了很多的金銀珠寶。
帶著那些金銀珠寶,我改了姓名後開始到處流浪,每走到一個新的地方,就布下我的眼線,暗地裡到處尋找著那個神秘組織的下落。
這就是我在很多地方都有眼線的原因。”
冉天鷹聽完玉湘寒的故事後唏噓不已,沒想到如此溫潤如玉的公子竟然身負著血海深仇。
“哎?
你說,組織?”
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從冉天鷹的腦袋裡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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