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西山,疲憊的冉天鷹一隻手牽著馬匹,一隻手將老嫗給的糕點直往嘴裡塞去。
這糕點是用春日的桃花和麵做的,雖然有些發硬,看起來是擺放了一兩天的,但是吃起來還是十分美味,略帶著桃花的清香,也有可能是冉天鷹已經餓壞了,他甚至覺得自己似乎從來沒有吃過如此美味的糕點。
眼看著天空已經布滿了繁星,月亮在雲霧裡隻透出了一絲絲的頭,他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不一會兒,便按照老嫗的提示找到了所謂的落腳處。
與其說是落腳處,不如說是一個空間比較大的破廟,光是站在門口就感覺到此地的破敗。
破廟的對麵是一個簡易的馬棚,馬棚裡堆著高高的馬草,冉天鷹將馬牽進了這間馬棚,給馬兄弟安頓好後,一臉小心警惕地靠近這所破廟。
這裡管事的看上去也有些奇怪,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將雙眼遮的嚴嚴實實,黑布棉襖上似乎還沾染著之前吃過的飯菜湯汁,一雙破布鞋開了一個口子,大拇指還趾高氣昂地露在外麵。
一身邋遢的讓剛要準備踏進破廟的冉天鷹覺得這家夥是從哪裡一路要飯過來的流浪漢。
這家夥也不做聲,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斜眯著眼睛問道:
“新來的?”
冉天鷹沒有說話,隻是沉默地點了點頭。
“嗯,你要借宿?
身上有錢沒有?”
冉天鷹一聲不吭地從衣服內襯的口袋裡摸出一枚銅錢,用大拇指直接夠彈到那人手中。
那人看了一眼手中的銅板,隨口吐出嘴裡已經嚼的稀爛的狗尾巴草,麵無表情地對其說道:
“跟我來吧。”
四周全是稻草鋪成的大通鋪,三三兩兩的睡著形形色色的人,他們有些探起頭來好奇地望著新來的冉天鷹,有些則隻是大腿翹著二腿,躺在地上緊閉著雙眼,一副事不關己的閒適模樣。
那人帶著冉天鷹穿梭在稻草堆之間,隻見靠柱子的地方有一堆還未鋪平的稻草。
他腳步停下後,轉身對冉天鷹道:
“這是你的床,天一亮馬上離開,否則要加錢的。”
“好。”
送走管事的後,冉天鷹開始自顧自地鋪起地上的稻草。
一隻臟兮兮的手突然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警覺地雙手將那隻手用力一拉,一聲大吼加過肩摔,直接將手主人在空中旋轉360度,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哎呦,哎呦,哎喂,你這人怎麼這麼狠啊?
哎呦喂我的屁股!”
來人坐在地上一通鬼哭狼嚎,冉天鷹瞥了他一眼,便沒再搭理他。
“哎我說你這人怎麼回事,我就拍你一下,你至於那麼大反應嗎?”
“算你運氣好,你這舉動,若是在野地裡,我能直接給你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