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落說是不需要池安把他當幼崽再養一遍。
可實際上。
他的日子過的比幼崽舒服多了。
成日裡隻管吃吃喝喝填飽肚子,吃飽了就睡,睡前黏著要鬨,睡醒了鑽被子裡就又開始搗騰池安,半點兒都不用操心。
以前在蟲族,還會主動幫著摘菜洗碗,這會子因著公寓的廚房太小,自帶的櫥櫃高度又有限,何落洗碗的時候碰了幾次頭,池安嘴上嘀咕著說他是大馬虎,又誠實的隨心,不再讓他進廚房幫忙了。
原先家裡會定時定點請鐘點工來打掃,何落住進來後,不喜歡有陌生人進入留下陌生氣味,池安就連家務也包了。
這事兒何落倒是會幫忙,抹桌子的時候幫著解決一下桌麵上堆積的零食,拖地的時候也曉得抬一下腳。
整理櫃子的時候仗著個子比池安高那麼點,直覺承擔了最高層物品的擺放工作,可實際上家裡最高處的櫃子塞的都是使用率極低的壓根不用收拾的擺設。
日子裡得閒不說,一天三頓,至少帶著出去吃一頓。
火鍋烤魚雞公煲,漢堡燒烤地鍋雞,時不時在短視頻裡刷到了什麼糖葫蘆小蛋糕糖炒栗子,池安就會在買菜的時候,順路繞上兩公裡帶著他買回來。
在池安的想法裡,何落在蟲族時跟著他受苦受累,回到家裡來,自然是要讓何落享福享樂。
於是隻要何落躺的住,不怕閒,那甭說是像個幼崽一樣啥也不乾,他就是癱了,池安背著扛著也要隨身揣著照看。
想是這麼想的,做也是這麼做的。
可問題是,丫的清閒點兒沒什麼,上課學習也跟幼崽似的,進度慢不說,還跑神。
背個鵝鵝鵝曲項向天歌,上午背的下午忘,晚上倒是腦子非常好使的要去吃燉大鵝,輕車熟路都會找老板要蒜了,臨結賬的時候卻愣是連個付款碼都不會調,舉著個好友碼讓老板娘掃。
池安那天其實有點子生氣,吃飯的時候都沒給何落遞水。
可晚上回去,抱著電腦處理完公司的文件,掐著眉心到處找眼藥水呢,一抬頭,何落就裹了個貂,正坐在通往二樓臥室的樓梯上盯著他看,長腿隨意曲著,身體舒展的倚靠著階梯,手撐著下巴,那大衣半掉不掉的落在手肘處,一身方方塊塊兒被暖黃色地燈打的很是美妙……
池安本來就豆大點兒的火氣,噗一聲滅了。
學不會不想學,由著他就是了,反正也是隨身帶著,餓不著渴不著的,學的慢一點怎麼了,學的慢一點,留在身邊的時間更長一點。
何落就是黏他,有什麼錯。
什麼錯也沒有的何落,把貂又往下拉了點兒。
池安便連眼藥水都顧不得找了,起身過去牽他。
在家裡一待就是整整一周,雖說也有居家辦公,需要親自盯著的項目都有跟進,可池安到底是老板,一些個需要決策的會議缺席一兩次無關緊要,次數多了,就不像樣了。
第二周的周一,池安早早起床,先下樓把湯燉上。
又去衣帽間,在何落那些五花八門五顏六色的衣服裡翻找自己的正裝。
打領帶的時候,何落打著赤腳,頂著雞窩頭過來了,連打了兩個哈欠,又撓了撓微痛的腰,“雄主要出門?”
“嗯。”池安看了一眼他的脖子,挑了件高領的打底衫遞過去,“跟我一塊兒過去?我辦公室有休息區,你過去補覺。”
都沒敢提你過去上上課吧,小學一年級的語文網課從六十一集精簡到二十集,都愣是學了一周還沒背完,也不知道何年何月能把常用字兒記全。
何落又打了個哈欠,接過衣裳搭在胳膊上,點了點頭。
池安忙活煎蛋的時候,何落就拎著那件衣裳,滿屋子的轉悠,他如今已經相信住房附近是絕對安全了,卻還是一日三次巡視領地,也不知道是怕家裡進蟑螂還是老鼠。
早餐是清燉雞湯,煎蛋、包子和清炒蔬菜。
池安喝湯,何落吃雞肉。
啃雞腿的時候還無事發生,啃到雞翅時,何落的手機響了。
“姐姐。”何落現在學會關免提了,手機恨不得捂在耳朵上不讓池安聽,“在吃飯,和老公。”
對麵池樂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何落看了眼池安,又頓了兩秒,才“嗯”了一聲,嗯完又說了句,“好的姐姐。”
池安直覺沒好事。
果然,何落放下手機,把雞翅尖連皮兒帶骨頭嚼碎吞下去,“我不能陪你上班了,要出門。”
何落一直對“掌握獨立生活技能”這件事心有抗拒,除了品嘗美食,恨不得其他時間全部跟池安保持負距離,這還是回家以來,第一次主動提出要離開池安獨自行動。
池安把碗裡的湯喝完,見何落依舊沒有反悔,才出聲,“我中午十一點半到一點半會休息,你可以打車過來找我吃飯,公司附近有一家不錯的飯店。”
上電梯時還沒什麼。
何落幫池安把領口扶正,又往池安包裡塞了一顆糖,走進電梯,抬手按了一樓和負一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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