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是買了個便宜的葫蘆絲。
老師推薦的。
說是零基礎的話,不確定能不能堅持學習下去,買貴了要是後續不吹了,束之高閣,樂器蒙塵就會喪失生命力。
不如買個便宜的,剛開始學的都是最基礎的東西,便宜的貴的也聽不出太大差異。
等以後入門了,開始吹好聽的曲子了,再買貴的,錦上添花。
一開始說是先上一個小時的體驗課,可是昏頭昏腦的就買了葫蘆絲,這課程好像是非報不可了。池安略一沉吟,讓老師帶著何落直接去了教室。
一節課是三個小時,乾等著肯定不行。
池安原先準備先回公司一趟,從這裡到公司,不是上下班高峰期,開車二十分鐘就到了。
排除一來一回,剩餘兩個小時,還能乾不少活。
可池安臨走時,走過去何落的教室看了幾眼。
發現何落的同班同學,有四個年紀頂了天六七歲的小豆丁,全是男孩,還有一個可能是十二三歲的小姑娘。除去頭發花白的老師,還有個三十多歲紅卷發穿著時尚的助教。
這些個人裡,好像沒一個是何落能交朋友的。
池安不由得有些後悔,就靠牆站著,想觀察一下何落的狀態,如果實在難以融入,這課還是不報了比較好。
實在不行,給請個一對一的語文老師,在公司專門空出個會議室讓他們上課,還能時刻照看著。
想是這樣想的,手卻已經不自覺的開始翻看家教信息,都準備私信聯係了,又忽然想起池樂說的話。
“不能把何落當成待馴化的小貓小狗,不能搞強製那一套。”
其實也沒想搞那些東西,也有好好教何落獨立生活的技能,家裡冰箱洗衣機投影熱水器微波爐平板手機,怎麼打車怎麼購物怎麼過馬路,這些都教過何落,可重點是何落學是學了,他不會用啊,管他是裝的還是真學不會,既然表現出了不會,那池安就是不放心。
不放心,就不能撒手放出去。
這樣給自己找了借口,池安便心安理的聯係了幾個家教,不過這年頭補習英語數學化學物理的多,補習語文的還真不算多,於是能聯係的老師沒幾個,說明了情況後,一聽要教的學生是個連話都說不好的外國人,溝通還不能用英語,都拒絕了。
池安連提價聘請都沒能說出口。
都不教,我教,池安心想,揣起手機,又躲著窗戶往教室裡看。
這一看,還真看出點不得了的來。
首先是,課程已經進行了半個小時,何落吹出來的音還是漏氣似的,助教個子又不高,一個彎著腰一個踮著腳,話又說不太通,連說帶比劃的,何落才點頭表示理解。
其二是,助教講解完離開後,何落居然不是孤單單站著,而是迅速被那群小男生給圍了起來。
小孩說話大多都簡單,何落聽得懂,低頭聽了兩句就蹲下了。
竟然乖乖蹲著,仰著臉,任由小孩們摸他鼻子、臉和眼睛。
這會兒還不能算是課間休息,隻是老師在輔導個彆同學,這些小孩又好奇新同學是個外國人,才熱情的湊上來打量。
打量完,不知道誰從兜裡掏出了一包奶片,竟然就這麼分著吃了起來。
何落竟然也真肯伸手接陌生人給的食物,他還不客氣的吃了兩顆!
“……”池安眉頭緊擰著,心下倒是鬆了口氣,看來何落是能融入的。
能融入最好,好歹算是跟除了雄主和姐姐以外的人主動開口說話了,至於葫蘆絲,學成個什麼樣子都行,隻要老師沒來反應他影響班級教學就行。
正準備走的時候,池安最後往教室裡看了一眼。
何落嘴和手都忙著,眼睛居然正牢牢盯著池安。不過隻是對視了幾秒,就因為不認真,手指按錯了,吹出一聲突兀的漏氣的音調。
助教嗖的躥了過去,何落被嚇一哆嗦,條件反射的要凶,又快速反應過來這不是蟲族,沒有危險,便沒什麼底氣的心虛的縮了縮脖子,就又被助教扯到了一邊單獨教學。
池安哭笑不得,最後看了兩眼,抬腳離開。
快年終了,公司裡事兒挺忙的。
特彆池安失蹤那段時間,公司被迫把幾項籌備了許久的項目再次延後,為此損失了兩個大客戶不說,還導致整體的項目分配稍顯混亂。
池安以前從不會搞臨時開會這種損事兒,這會子卻不得不討人厭,臨時把各部門的一把手招呼來,又把幾個有獨立帶項目經驗的老員工都喊來,組了個會。
池安的統籌能力強,會議裡從不說廢話空話大話,也不會在議事的會議裡情緒上頭對某位不負責的員工提出批評。
議事就是議事,就事論事,有意見的當場反饋,有建議的當場協商,一件事當場規劃好,後續再有異議的,就必須提交書麵說明,具體稱述原因以及後續解決方案。
這樣的會開下來,事兒也安排下去了,流程清楚責任到人,不會存在以後搶業務搶功勞的事,更不會出現這個乾活那個領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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