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安德保小心推開門,“皇上,貴妃娘娘走了。”
皇帝捏著眉心:“朕知道了,你也下去吧,這裡不用你伺候。”
“是。”
皇帝眼神看向窗外,良久,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他確實生氣,因為逸王所做之事,在他心裡就是大逆不道之舉。
辰王是他看重的儲君,逸王此舉無疑是謀害儲君。
對於嘉貴妃,皇帝認為她比皇後多了女兒家的嬌憨和任性,所以很多時候皇帝都縱容。
他覺得皇後寡淡無趣,平淡無味,卻忘了一國之母,要的是母儀天下,恩威並重,怎麼可以刁蠻任性,隨便耍小性子呢?
怨他今日才看清,平白冷落皇後許多年。
他過於寵愛嘉貴妃,有意鍛煉辰王,倒是讓逸王和嘉貴妃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
“是要給些教訓了。”皇帝喃喃道。
九月初一,宮門大開。
皇帝的帳輦蜿蜒數裡,文武百官分列左右,煙霧繚繞中,太監高唱:“時辰已到,啟!”
手持紅纓槍,身穿銀盔甲的禁衛軍坐在駿馬上,護衛皇帝安全。
顧允知騎著馬隨侍在皇帝駕輦身側,往後,是諸王的步輦。
虞淮難得見識古代的皇家祭祀,一路好奇的張望,還不忘讓狗蛋記錄下來。
他打算回到現實世界後,像張擇端畫《清明上河圖》一樣,也要把今日的見聞和場景畫下來。
出了宮門,來到神武大街,百姓安安靜靜的站在道路兩側。
他們都知道今天是地壇祭祀的日子,空氣中多了肅穆的氣息。
百姓們好奇皇帝皇後的模樣,哪怕知道看不見真麵目,看看駕輦也是可以的。
皇帝體恤,便沒有讓禁衛軍驅趕百姓。
因此今日看熱鬨的百姓著實不少。
緩慢行走了半個時辰,終於橫跨京城,來到地壇。
占地極廣的地壇修建的圓圓的,從遠處看,像一個巨大的壇子。
經曆了繁複的禮節,和各種儀式後,終於在兩個時辰後結束了流程。
虞淮跟在眾人身後,由狗蛋控製身體,該下跪就下跪,該上香就上香,自己則沉浸心神看電影。
他看完了整整二十集的《封神榜》,還剩二十集,等下次繼續看。
待他們回程時,再次經過神武大街,隻見一個婦人在兩名年輕男子的幫助下,推開巡守的護衛,跪倒在禦輦前。
口中高呼請皇上做主。
突如其來的意外讓所有人停下了步伐。
負責開路的先鋒皺著眉頭:“大膽婦人,竟敢當街攔駕,驚擾聖上!來人,拖下去,交由大理寺定罪!”
婦人眼中含淚,大喊:“請皇上替民婦做主,民婦有冤啊!”
“帶走帶走,有什麼冤屈可尋大理寺報案,為何驚擾聖駕?你可知此乃死罪?”
禁衛軍粗魯的拖著婦人就要下去,聽到動靜的皇帝示意顧允知上前查看。
“慢著。”
他騎馬上前,望向跪伏在地的婦人:“你說你有冤屈,想要告禦狀,可是?”
“是,民婦要告禦狀!請皇上替民婦做主。”
“你可知按我朝律例,告禦狀者,需笞五十,滾釘床,不死,方可受理,雖勝亦判徙二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