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落雲懷著雙胎,肚子本就比一般的孕婦大些,且這兩個孩子又是很會折磨人,於是她越發的懶了。
雖是知道該多走動走動,但仍是變著法兒的撒嬌不叫蕭允昭拉著她散步。
但蕭允昭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晚膳之後,任憑宮落雲在他懷中怎麼嬌軟可人,仍是被蕭允昭扶了出去。
雖然是坐禦輦去的禦花園,也因著皇後有孕,禦花園中又設了好多宮燈,即便是暮色降臨,禦花園中的花草和石子路幾乎不用費力就能看清。
“雲兒還記得以前鹿鳴山行宮時,也是在晚上,咱們偷偷私會······”蕭允昭小心的扶著宮落雲,步子也放慢了許多,想到以前他們暗通款曲,總覺得恍如隔世一般,竟還有些懷念。
“皇上怎麼還好意思說,”宮落雲紅著臉靦腆的笑著,“堂堂一個太子,不是拉著臣妾在假山後私會,就是翻人家院子,幸而當時沒被伯父捉到,否則那時候參你一本,皇家的麵子都要丟儘了。”
蕭允昭低低的笑著,他自認理性自持,那時為了雲兒屢屢做了生平不可能做之事,卻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反而上了癮一般樂此不疲。
“即便真的是丟了麵子,那你就非嫁孤不可了。能得到美人兒,也不算虧。”摸了摸她圓鼓鼓的肚子,蕭允昭笑著,他們之間經曆了很多,好像那戲台子上的戲一般,一波三折的,如今總算是風浪儘消。
不過那些折子戲唱到這裡也該結尾了,他和雲兒卻是有幾十年可以走下去,如此想著,忍不住更加牽緊了她的手。
“皇上在朝堂上可有看好的人?”宮落雲緩緩開口,沉吟著,“若有不錯的,瞧著能不能給表姐指婚?”
“怎麼?雲兒也終於煩了?朕還沒出手呐。”
曹聽蘭的心思在那次她裝模作樣的撞到他懷裡時便已知曉,隻是顧及著雲兒遲遲未動手罷了,但也不代表他就真的會放過!
今日在降鸞宮的事,雖然雲兒並未同他提及,但後宮之事,瞞得住誰,也瞞不過他。
“臣妾總想著終歸是一家人,雖然表姐存了那樣的心思,百花宴的事,臣妾還是覺得有錯在先。再者,不論表姐那時存了什麼心思,終究是維護了我,總不能因著她一時糊塗,毀了她一生。”
以前想起曹聽蘭的維護,宮落雲隻會覺得她是真心護著她,如此再想起,竟回過些味兒來。
但論跡不論心,所以終究是想給曹聽蘭找個好歸宿。
蕭允昭眸色沉了沉,他自然知曉雲兒雖然生性柔善,但並非是那等任人欺淩之輩。
不過對於曹聽蘭,他還是不甘心呐!莫名奇妙的惡心了雲兒,若他是那等不堅定之人,說不定就著了她的道,到時候追悔莫及······
隻是又實在不忍心拂了雲兒麵子,隻好道:“朕會留意著,既然要指婚,雲兒可以問問她喜歡什麼樣的,莫要到時候一片好意還被她記恨。”
宮落雲見他應下,笑得更柔了,“是,臣妾明兒就問問表姐。皇上,咱們走得夠久了吧······”
蕭允昭收緊她腰上的手臂,輕吻著她的耳尖,“再走半柱香,咱們就回去。朕親自抱你上禦輦,抱你進降鸞宮,保證半步都不讓你走。”
嘴上溫柔,腳下卻半步都不肯鬆懈,定要拉著她走完太醫每日規定的時辰才行。
宮落雲無奈的皺了皺眉,雖然覺得好累好累,但被他幾句話哄得開心,隻得依著他。
······
“皇後娘娘金安。”
“都說了多少次了,咱們是一家人,沒有旁人在,表姐不必行這些虛禮。”宮落雲正喝著一盞血燕,瞧了含琳一眼,含琳便將曹聽蘭扶了起來。“今兒這血燕不錯,本宮叫禦廚多燉了一盅,表姐也嘗嘗。”
“娘娘待表姑娘可真好,這血燕隻緊著降鸞宮的,雖不是什麼稀罕物,可皇上知道娘娘喜歡血燕,旁人想分上一碗,皇上也不許呢。”若微說著將另一個瓷盅打開,舀除小半碗放在曹聽蘭麵前。
曹聽蘭看著麵前的血燕,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受。這血燕還不算稀罕物?莫說沒來都城時府裡的燕盞少有完整的,總是碎了些邊邊角角。即便是在宮府,倒是一盞盞精致完整的燕窩,不過也是白燕。
血燕是貢品,都是送入宮中,旁人,即便是王爺侯爵,是斷然不能用的。
宮落雲不好意思的笑笑,“本來吃著白燕挺好,不過這兩個孩子淘氣,最近吃著白燕總有股腥味兒,這才換成了血燕。”
“娘娘以前在府中就被伯父伯母嬌養著,如今懷了皇子,如何嬌慣都不算錯。”曹聽蘭握著宮落雲手,軟著嗓音附和著,隻覺得珍貴的血燕卻剌嗓子得緊,不著痕跡的看了已經喝了小半碗血燕的宮落雲,心中冷哼,男人的恩寵哪有長久的?何況是帝王!值得你這般炫耀。
曹聽蘭一瞬間落在宮落雲身上的神色被謝嬤嬤瞧了個正著,不著痕跡的勾了勾唇,娘娘的提點,她是並未領會啊!枉費她長了個聰明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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