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蒙亮的時候,一夜無夢的牛大春從一棵大樹杈上坐了起來,稍微活動了下僵硬的身子,跳下來,跟樹下困倦的守夜漢子點點頭,掃視一圈,在一地熟睡的人群中找到楊十三,這廝坐在熄滅的火堆前用一塊破布在專注的擦拭搶回的一把長刀,看起來又是一宿沒睡。
這是個有擔當的好漢子,大春很滿意。隨手扔了個小石頭砸在他腳邊的刀鞘上,見楊十三看過來,招手示意他過來有事。
還刀入鞘的楊十三疑惑的過來抱拳問:“牛大哥,什麼事?”
“你當初從軍時可是練過幾手軍中把式?怎不見你教會村中青壯?”
楊十三聽聞此問也很無奈,解釋道:“我等一路行來,幾百號人,每天光把肚子填個囫圇已經精疲力儘了,實在是沒有空閒再想其他,也隻是在守夜的時候跟幾人講解兩手打人的招數,可是牛大哥你也知道,這東西肚子裡沒食,光想是沒用的,要多練才行。”
大春聽完很是無語,麵皮有點發熱。功夫這東西,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的他能不知道嗎,就是在現代那也得日複一日的擼鐵負重訓練,枯燥的砸拳揮腿,各種高蛋白的進補。擱這群漢子身上,難道指望他們從樹葉子裡汲取的那點能量能支撐訓練的消耗?
“這樣吧,趁著製作乾糧的這兩天時間,把青壯們都拉過來練練。這一路可不太平,很是有些棘手的強人。要護住這許多老弱婦孺還有這些糧食銀錢牲口,沒兩手本事可不行。萬一來人有幾個高手拖住灑家,來不及回援,爾等可就任人宰割了。灑家的本事估計你們也曾聽說過,能傷我性命的不多,那必須是江湖上一流的內氣高手才行,可惜灑家天生經脈堵塞,學不來內氣,對付這些滑不溜秋的賊人比較吃力。”
牛大春頓了頓,鄭重地說道:“所以,萬一有事,你等一定要能撐到灑家回來才行,明白嗎?”
楊十三聽了牛大春的話,臉上露出堅定的表情,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牛大春,然後鄭重地點了點頭說道:“牛大哥放心,我等會儘全力保護好村中的人和財物,哪怕青壯拚光了,也會堅持到你回來。”
牛大春點了點頭,對楊十三表示滿意,然後他環顧四周,望向那些正在休息的人們。他知道這些人都是來自不同背景的普通村民,對於武功幾乎一竅不通。但眼下的情況,讓他不得不把他們變成守衛這個臨時營地的力量。
得知楊十三在軍中學的是刀盾的功夫,這顯然不適合這群一窮二白零基礎的漢子們,得,還是得灑家自己來,牛大春既悲憤又自豪。
這既簡單速成又求威力大,還方便傳授,舍了我解放軍的刺殺操還有誰?
這套東西融合了蘇聯刺殺、日本刺殺、包括國民黨效仿傳武大槍的技法,講究:快、準、猛、狠、穩、活。雖然沒有刺刀,但是一人多長的木棍削尖做下碳化處理,捅進不著甲人體還是難度不大的。
思考完畢,讓楊十三安排幾人帶上刀斧去山上砍樹,鵝蛋粗細的筆直硬木那是多多益善。剩下的百多條漢子們則集中起來訓話,講清利害。
然後一群熱血沸騰的漢子嗷嗷叫的被按在空地上站軍姿,一動不敢動,手握藤條的牛大春在人群中轉悠,高出人群一截的他,哪個動彈了看得一清二楚,一鞭子過去就是一條紅印。
以這群漢子的熱情和毅力,也是被折騰得夠嗆,汗水流了一地,精神肉體的雙重摧殘才是最要命的,從來不知道單純的站著能這麼累。但他們也明白這次的訓練關係到整個村莊的安危。
待到下午時分,吃飽喝足,大春開始教導學習刺殺操。團團圍住的空地,一個現紮的草人充當臨時標靶。
大春環視一圈聲音洪亮;“上午教會你等什麼是紀律,天塌下來也得給我站直了。接下來要交給你等的是真正的保家護身本領,那是許多前輩在戰場上用命總結出來的東西,若不想被人打死在路上,就給灑家把眼睛睜大了看著,好好學!”
說罷雙腳一前一後分開與肩同寬,兩腿微曲,身體微微向前傾斜,保持平衡。握緊手中木棍,手臂自然下垂,怒目直視前方草人,準備發動攻擊,大喝一聲“殺!”
右腳蹬地,帶動身體向前,隨即左小腿帶動大腿向前踢出一大步,在左腳落地的瞬間手中木棍已經如閃電般刺在草人的咽喉位置,“嘭”的草屑紛飛。
大春前方的幾個漢子更是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臉色蒼白。那殺氣太可怕了,讓人不寒而栗。
“這就是刺殺術,戰場上搏命的東西,核心在於速度和準確,一門精確而致命的技能。每個動作都必須經過反複的訓練和練習,直到你們能夠在戰場上瞬間反應並給予敵人毀滅性的打擊。要知道在戰場上,一刀之間可能決定生死存亡,拚的就是膽子和氣勢。彆說你們不上了戰場,這幾百裡的路就是你們的戰場,想當逃兵把你的家小扔給那些山匪惡霸殺戮淩辱嗎?”牛大春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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