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廬陽居——左星然的住處。
清幽雅致的院子裡落了白,粉妝玉砌的卻顯出一絲寂寥來。
院子主人已經閉關了幾個月,旁人不敢來驚動,因此院子裡並未好好打理。
突然,廬陽居裡爆發出一股強大的靈力波動,一股血紅色的魔氣也隨著左星然的風靈力在屋頂形成一個巨大的龍卷風。
天色頓時暗了下來,落下的白雪也變成了不祥的紅色,廬陽居變得詭異至極。
巡邏的弟子很快發現了異常,立即稟報雲隱那個代掌門,隨後又去給左星然的師父清晏長老稟報。
清晏長老當機立斷讓弟子去長留找微生磬,自己則是禦劍趕往廬陽居,生怕自己的徒弟有個好歹。
“清晏師叔,”雲隱急忙迎上來,“左師弟似乎是閉關出了岔子,走火入魔了。”
“讓老夫去試試,”清晏敷衍地點了兩下頭,這不是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嗎?解決辦法想出不出來還一堆廢話,星然那小子出什麼事他們擔待得起嗎?
雲隱趕忙讓開,有條不紊地組織弟子撤離,讓長老布陣將這裡圍了起來,以防左星然失去理智傷害無辜弟子。
清晏長老與左星然已經足夠熟悉了,風靈力倒是不會阻礙他,隻是那股滔天魔氣卻極為邪惡,輕蔑地攔著他不讓他靠近裡麵的左星然。
清晏長老一邊抽出自己的佩劍斬殺魔氣,一邊靠近左星然想將他喚醒,心裡直罵左星然這個急性子給他自己惹禍端。
魔氣極為狡猾,分成許多股將清晏長老團團圍住。
一股魔氣灼傷了他的手腕,不得已隻能舍了他的劍,隻是掐訣的手卻沒有停下來,白胡子被吹得到處跑。
一旁的雲隱和其他蜀山長老也急忙上前幫忙,清晏長老實力也算不錯,沒想到在這魔氣下竟然沒撐多久。
屋內,左星然靈魂裡帶有的魔族血脈在一點一點地蠶食著他的仙體靈根。
他當初用“問途”找出來自己無法精進的原因就是靈魂中銘刻的魔族血脈,他這一族血脈霸道得很,即便換了軀殼也依舊無法擺脫魔血,生生世世都隻能是魔族。
他本想趁此機會看能不能將一部分魔血轉化為仙根,沒想到竟然失敗了。
他的一世英名啊!好不容易重來一次還是擺脫不了魔血對他的影響嗎?
左星然不信邪,運起全身的靈力來將魔血壓下去,沒想到魔血卻趁此機會攻占他的丹田來同化他的靈力。
魔血和靈力在左星然的丹田展開了拉鋸戰,兩股力量互不相讓,勢必要在他的丹田裡決出勝負來。
屋外,微生磬匆匆趕來,華曦變回原型馱著她和不放心跟來的白子畫和憂心蜀山的花千骨。
甫一落地,微生磬手心裡長出藤蔓來把清晏長老拉了回來,一隻手快速地繪製符籙。
金色地符文在半空浮現,飛蛾撲火一般往逸散出來的魔氣飛去,魔氣接觸到微生磬的神力立刻如冰雪般消融。
剩下的魔氣很快在屋頂彙聚化成一個巨大的人形,恰好是左星然的麵容。
微生磬手心裡燃起紅蓮業火來,一把火突然散開在魔氣化成的“左星然”身上燃燒,一旦被火焰灼燒的地方立刻出現了一個大洞。
魔氣也怕了,它自詡是遠古魔神的血脈,沒想竟然被這麼一個神格和神魂都不健全“神”的紅蓮業火燒得節節敗退。
微生磬冷靜地掐訣,“定!”
微生磬的話語讓飄忽不定的魔氣瞬間凝固,她手裡出現了一把金色長弓,磅礴的神力震懾著蜀山及其以外幾百裡。
微生磬拉開弓,弓弦上神力凝聚成了一支可穿雲裂石的箭矢,在她神力的滋潤下弓上的花紋仿佛要活過來一般。
一股濃烈的香味從長弓上爆發出來,弓身上的花紋變成了真的,細密的根須從弓身蔓延,一朵朵幽藍色的花朵從根須裡鑽出來,濃烈的花香就來自那裡。
那些花朵仿佛要將微生磬整個人同化一般,那身不屬於她的繁重華麗衣袍上也爬滿了花,身體像是成了花朵的養料一般。
白子畫看得心慌,手裡橫霜出鞘就要幫微生磬砍掉那些攀附她的花朵和根須。
“彆動!”微生磬依舊冷靜,瞄準魔氣就將箭射了出去,金色的箭矢帶著破雲穿石的氣勢將魔氣射了對穿。
剛才還攀附她的幽藍色花朵在魔氣上生長,密密麻麻地開滿了魔氣全身,吸食著魔氣,將其轉化為純粹的靈力反哺給微生磬。
沒辦法,這些蘋藻是滄溟蓬萊呂氏先祖所植,她借了阿素的弓把這些蘋藻召喚出來自然是向著她的。
收了長弓,廬陽居裡冒出巨大的血氣來,微生磬的血液也隨之沸騰起來,似乎是在——共鳴?!
微生磬來不及多想,乾脆利落地把匕首拿出來割破了自己的手,鮮血汩汩地冒出來。
果然,微生磬的血液一出來立刻壓下了左星然躁動的靈力,二人竟是產生了血脈共鳴。
一旁看著的蜀山弟子和長老倒是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情況,白子畫倒是再清楚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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