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手提著沉甸甸、滿載草藥的籃子歸來,知朝便迫不及待地拉著他,坐在再不斬的床前,詳儘無遺地將自己的計劃娓娓道來。
白又仔細的評估了一下再不斬身體的恢複程度,確認內傷已無大礙,隻有外傷還需要上藥,但至少不妨礙他的行動了。
三人達成共識後,決定於明日午時正式展開行動。
一天的時間裡,在嫋嫋升起的草藥香氣中悄然流逝,最終沉溺於西邊的黃昏之中。
知朝坐在白的房間裡,整理著自己的忍具,她輕輕抽出蒼鸞刀細心的擦拭這刀身。
刀刃在柔和的燈光下閃爍著森冷的光芒,不禁讓她回想起那日劈向取根肩頭的情景,心中泛起的複雜隨著刀身入鞘的聲音,沉入其中。
不知道取根現在怎麼樣了。
應該已經回到木屋裡與大和隊長他們商量下一步計劃了吧。
手指不自覺地撫上頸間的電子項圈,回憶著卡多手裡遙控器存放位置,眼神又凜了幾分。
遙控器好像是卡多一直隨身攜帶的。
得找到機會弄到手才行。
正當思緒紛飛之際,房門“吱呀”一聲推開了,白依舊身著淡雅和服,手捧草藥,麵帶溫柔笑意步入室內,聲音柔和中透著一絲放鬆後的沉穩:
“你的傷好些了嗎?”
知朝撫摸了一下手臂上被重新包紮的傷口,那裡幾乎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了,於是舒展眉頭揚起微笑道:
“我感覺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白將草藥輕輕置於一旁,動作優雅地坐在知朝身旁,輕聲細語:
“那就好。”
緊接著,他有意無意的將身子向知朝的方向靠了靠,兩人之間彌漫著淡淡的草藥香,氛圍溫馨而自然。
相互靠近的身影,在旁人看來好似青春階段的閨中密友,在室內明澈的燈光下分享著彼此的心事與日常。
白那一副偏女性化的打扮,仿佛彙聚了所有女性中最具代表的魅力,讓知朝自然而然將他們之間的關係代入到了對於同性的相處模式中。
她毫不介意他靠過來的肩膀,短暫的觸感稍縱即逝,她也順勢而為的開啟了話題:
“今天采藥的時候有遇見其他人嗎?”
白整理了一下麵前桌麵的草屑,回答道:
“遇見了那個小隊裡的一位黃色頭發的男孩,他看上去修行了一晚上很疲憊的樣子,但他也很有趣。”
將忍具放入包包內,知朝想象著鳴人的樣子,嘴角漾起弧度,非常了解般的喃喃道:
“鳴人啊,那家夥還是老樣子,熱血得過頭了。”
白側目凝視著她的笑容,回憶起白日林間與鳴人的邂逅:
他當時微笑著詢問他,有沒有對自己很重要的人時,鳴人那略顯疲態的湛藍色眼眸裡,忽的被晨曦映射的閃閃發光。
他的聲音清晰又明朗,猶如流淌在冰雪消融時刻的小溪,歡騰雀躍著初春的美好。
“有一個叫知朝的女孩,對於我來說是最重要的人,就像你說的,我會為了她而變的強大的說。”
當白的目光再一次回到眼前的女孩時,心裡莫名掀起一股複雜的情緒,那股情緒好似將他淹沒,如同堵塞在心間的洪流無處泄閘。
原來相互在意的人,在想起對方的同時,都會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啊。
棕色的眼眸溢出些許寂寞,他的手指微微扣緊了幾分,幻想著那抹笑容如果是為了他而綻放的話。
自己會是多麼的開心。
將忍具收好後,見白仍然處於沉默的狀態,知朝便想抬手觸碰他的臉頰。
可就在下一秒,頸間的電子項圈突然閃爍起刺眼的電光,她的瞳孔驟然緊縮,刺痛感突然伴隨著電流竄入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知朝抱住身子痛苦的蜷縮在地麵發出慘叫,一旁的白被眼前的景象驚到,抽出鋼針欲將那折磨人的電子項圈擊破。
卻被地麵痛苦支撐的知朝抬手製止了行動。
知朝艱難的從喉嚨裡斷斷續續的發出聲音:“住手白我沒事”
她咬牙承受著電流所帶來的蟄痛,仿佛被扔進了絞肉機裡,反反複複沒有儘頭。
白皺著眉頭,看著地麵努力抑製慘叫的知朝,向來波瀾不驚的眸子裡,浮動著擔憂的神色。
電流依然奔騰不息的在細胞裡亂竄,知朝努力忍耐著,想象著卡多那陰險的嘴臉,心裡的怒意又積累了不少。
想來是這幾天都沒有什麼進展,所以他才以這種方式提醒自己。
那個混蛋
不知過了多久,電流的滋滋聲驟然停止,在經過了千針錐刺的痛楚後,知朝隻感覺自己的身體好似被擰乾的抹布,虛弱的癱在地麵任誰都可以踩一腳的地步。
但是好在,她身邊是善良美麗的白。
白立馬將知朝從冰冷的地麵扶了起來:“知朝,你感覺怎麼樣了?”
意識有點恍惚的知朝無力的趴在白的身上,腦子裡空白一片,急促的呼吸久久不能平複。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