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看著滿院的賓客,付萱每桌都敬了一杯,正當她以為做做樣子就過去了。
但回到七皇子錢仲伯那一桌時,才知道事情不簡單。
“不曾想軒郎酒量如此之高,這一圈下來,竟毫無醉意,唐某佩服!”
付萱看著錢仲伯身側突然站起的人,笑著走到桌邊拿酒回敬。
錢仲伯看著身側要連乾三杯的唐大人,看了眼他身旁嘴角微微上揚的七皇子,心想他什麼時候找了這麼多狗腿子。
七皇子扭頭正好對上錢仲伯深邃審視的眼眸,嘴角漸緩,沒了笑意。
錢仲伯:你心虛什麼?
七皇子:“仲伯兄,不喝點!”言外之意,到你了!
錢仲伯倒了酒,起身走到離他有三個人位遠的付萱身邊,舉起酒杯道:“今日,恭喜張公子大婚,希望張公子莫要負了張姑娘,你要知道她永遠有人要。”
付萱本來有了一絲醉意,但被錢仲伯這挑釁之語逗笑了,她上下打量錢仲伯,見他神色認真嚴肅,心想這家夥還真是賊心不死。
她拿起酒杯一飲而儘,然後湊到錢仲伯耳邊輕聲道:“這個人會是你嗎?”
錢仲伯抓起酒杯的手有些微微抖動,酒杯裡的酒灑出了一點。
“我隻是希望你珍惜她。”錢仲伯輕聲道。
錢仲伯喉嚨發緊,他向來光明明磊,唯有感情上他感覺自己就像陰溝裡的老鼠,畏畏縮縮到自己都鄙夷自己。
付萱第一次看到錢仲伯如此失態,隻見他臉上是不加掩飾地懊惱煩躁。原來她的那麼出色的師兄也隻是個普通人而已。
“對對方沒有影響的喜歡沒有錯,但也彆讓這份喜歡影響你自己。”付萱輕輕地拍了拍錢仲伯的肩膀,然後走到張儀生麵前,給張儀生倒了酒,也給自己倒了酒。
錢仲伯看著付萱的背影,心情複雜,他感覺這個人看透了他的心思,但卻不介意。
對喜歡自己妻子的人居然能如此大度,是他不喜歡張月茗,還是因為他真的大度?
付萱端起酒杯,真誠道:“義父,張軒今日大喜,此杯敬義父當日收留之恩,也敬義父理解尊重我的決定,往後,義父所求,凡我力之所及,定為父親求來。”說完一飲而儘,以表態度。
張儀生被付萱感動得熱淚盈眶,他的孩子都沒張軒有能力有孝心,整天就知道吃喝玩樂,不務正業。現在張軒不僅能讓他臉上添光,還很孝順,上天真是對他不薄。
張儀生含淚喝了一杯暖心腸的酒。
敬過父母,便是敬兄長了。
付萱走到七皇子麵前,給七皇子倒了一杯酒,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期間,她能感受到七皇子審視的目光,倒完酒,她把酒遞到七皇子手裡,對上他的目光,道:“師兄,今日你能來,我還是很高興的。”
七皇子拿過付萱手裡的酒,他欣賞付萱的坦蕩和不卑不亢的,內心裡他是希望張軒能如償所願的,但有時他又怕張軒做了錯誤的選擇,留了遺憾。
“阿軒,你會永遠像我第一次見你時那般肆意瀟灑,對吧?”
付萱微愣,隨即與皇子碰杯,笑道:“自然!”隨即又一杯酒下肚。
七皇子見付萱乾脆,也舉杯一飲而儘,他對付萱的感情很深厚,這種深厚的感情來源於他對付萱的欣賞,還有日常接觸中培養起的情誼。
身為皇室中人,他極少能體會到純粹的感情,就算是他母親,對他的好也帶著目的,她想通過他抓住父皇的心,她想讓他加入那鬥獸場,與兄弟們爭個你死我活,讓她獲得更高的地位。
他們每個人都在給他恩寵,但那自以為是的恩寵,從來不是他想要的,他們不在乎他想要什麼。
想到以前,還有人來問他的喜好,他那時還會和他們認真地訴說,但那些不是他們預想的答案,很快就被忽略了。久而久之,他也不想和他們討論了。
自然而然地,他就變成了現在人們口中所說的性格古怪的七皇子。
還好他遇到了一個誌同道合的人,幸好還有張軒。
張軒聰明睿智,心境非比常人,包容性極強,他好像能理解所有的興趣愛好,他總能在自己陷入困頓的迷霧中時,在他的世界裡射進一注強光,讓他頓時跳脫困境,走出迷霧。
或許他把張軒看得太特殊了,他總不適應張軒就要成親了。
他怕張軒會被那個女子拉到世俗裡,他怕張軒改變。
他喜歡純粹灑脫的張軒,他不希望張軒被任何東西影響。
對此,付萱並不知曉,她看不透七皇子的心思,雖然在她看來,七皇子也算良師益友,但她藏著太多秘密,他們的思想永遠也不可能高度重合,他們永遠會隔著一段無法逾越的距離。
此時,錢仲伯已經回到了座位,他也是她的師兄,她給錢仲伯也倒了酒,道:“仲伯兄,這杯是阿軒敬你的,你是有利於百姓的好官,無論何時,我都傾佩你。今日我大喜之日,想鬥膽跟仲伯兄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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