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從南語氣極差,嚇得王媽也不敢再開口了。
我蹲在牆角,目不轉睛盯著地上碎掉的婚紗照。
以前我們也是很快樂的呀。
薄從南,你到底什麼時候才發現我已經死了呢?
我坐在床邊偏頭看著薄從南睡臉。
他睡得是那樣安穩,嘴角還微微上揚,是在回味跟孟項宜的吻吧。
冬日難得出了太陽。
薄從南蓋著被子習慣性翻身,伸手去抱身邊的人。
“老婆,好冷啊~”
薄從南手臂觸碰到一片冰涼,他似是迷迷糊糊察覺了,手臂挪了挪,發覺還是不對勁兒。
男人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身邊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腦袋宕機了一樣,空了半秒。
其實有時候薄從南真的像個小孩子,脾氣來的快,去得也快。
一個晚上他就忘了,昨天的不愉快。
那樣子仿佛在詫異我還沒回家。
可他不知道,我已經回不了家了。
薄從南像往常那樣洗漱完,下樓吃早餐。
王媽把準備好的早餐放在他麵前。
他掃了一眼,興致缺缺地問,“怎麼沒有小籠包?”
他最愛吃蟹黃小籠包。
我以前失眠睡不著,經常半夜把材料準備好,第二天讓人蒸好給他作早餐。
可現在我已經死了,怎麼能給他做小籠包呢?
王媽忙著處理院子裡的積雪,頭也不回道:“哎喲先生,以前小籠包都是太太提前給您準備的,我一把年紀了可不會做這些精致的小東西。”
“您要是愛吃,隻有等太太回來給你做。”
“”
薄從南沒說話,隻抿了口牛奶。
半晌他問,“太太走的時候,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王媽擺弄著除雪機,“沒有,我連太太什麼時候走都不知道。”
薄從南拿出手機,點開我給他發的求救信息。
距離發消息已經過去十多個小時了。
還沒回家。
我撐著腦袋打量他,終於想起我了?
隻見他點開電話簿,手指滑動聯係人。
老婆。
兩個字,出現在屏幕上。
就在他準備摁下去的時候,方蘭茹的電話打了進來。
薄從南接通電話,“媽,怎麼了?”
“項宜得了冠軍,你帶著知意回家吃飯,一家人慶祝一下。”
我就在薄從南身側,方蘭茹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作為母親,她絲毫沒責怪女婿在婚禮上,丟下女兒這件事情。
而是忙著給另一個女兒慶祝比賽勝利。
一夜飄雪。
窗外的雪景落進我眼裡,從身到心的冷。
掛掉了電話,薄從南拿起西裝外套朝外走。
離開前,他囑咐王媽,“太太回來了,告訴我一聲。”
真是好笑。
薄從南,你既然在意我有沒有回家,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為什麼不主動關心我的安危呢?
車子很快停在沈家。
方蘭茹早早在門口等候,她雖然不喜歡我,但對薄從南這個金龜婿還不錯。
她看了眼空蕩蕩的副駕駛,眉頭皺起,表情十分不悅。
“沈知意,沒跟你一起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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