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間,一個如鬼魅般的黑影無聲無息地籠罩在了岑音的身後,還未等她反應過來,隻覺一股巨大的力量襲來,緊接著整個人就被狠狠地撲倒在地。
"放開我!"岑音驚恐地大喊著,拚命掙紮想要擺脫束縛。
當看清楚身後之人時,她不禁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
範青離的胳膊上赫然插著一支箭,箭頭深深地沒入肉中,鮮血不斷從傷口湧出,順著手臂流淌而下,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麵上。
“是你!你怎麼會來?”
範青離二話不說,用力拔出了箭,一手拿刀一手抓住她的手,“廢話少說!跟我走!”
“我是魏國的官員範青離,讓你們將軍出來見我!”
範青離大聲命令道。
岑音也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和他們談判?
這可不是個好主意。
軍營的主帥走了出來。
“你們魏國人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擅闖我們陳國軍營。”
“此人是我魏國的人,我自然要帶她走!陳國是真準備要與魏國結仇嗎?”
將軍顯然不信,“嗬!你說她是魏國人,她就是了嗎?她的眼睛,麵容分明就是蜀國人!”
“這是我大魏碩王殿下的朋友,碩王與鎮北侯的部下以及五萬大軍都死在你們陳國的手裡,這附近的蜀軍還未撤離,你是要在這個時候與我魏國為敵嗎?陳國有那麼多的兵馬應付兩國?”
“今日倘若我們二人未回柳城,那麼在蜀軍沒攻打之前,我們魏軍就先兵臨城下,孰重孰輕你們最好拎清楚。”
陳國將軍神情嚴肅,思索了許久,終於開口道,“行吧!你們可以走!”
士兵讓開一條道,範青離拉住岑音往外走。
“你說的是真的嗎?”岑音懷疑的小聲問了句。
“不要說話,不要回頭!”
範青離用力地握緊了她的手,仿佛要將自己所有的力量都傳遞過去一般。岑音隻覺得那雙手像是鐵鉗一樣,緊緊地箍住了自己,甚至連手指都開始發麻起來。
這種緊密的接觸卻讓她的心不由自主地隨著對方的節奏跳動,一種緊張而又奇妙的氛圍漸漸彌漫開來。
範青離敏捷地翻身上馬,轉過身來伸出一隻手準備將岑音拉到馬上與自己共乘一騎。就在這時,他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岑音的身上,她身上原本的衣裳不知何時已被撕扯得破爛不堪,幾處裂口還隱隱透出白皙的肌膚。
他的眼神微微一閃,隨即迅速收回了伸向岑音的手,毫不猶豫地解下自己身上厚重的鬥篷,輕輕披在了岑音的肩上。那件鬥篷帶著他的體溫和氣息,瞬間將岑音包裹其中,從她身後抱住她拉著韁繩,給予了她一份溫暖和安心。
沒有多餘的言語,兩人相視一眼後便默契地一同驅策著馬匹,向著柳城的方向疾馳而去。馬蹄聲響徹在空曠的道路上,揚起一片塵土,宛如兩道閃電劃破了寂靜的天際。他們的身影漸行漸遠,但那顆因彼此而加速跳動的心,卻始終緊緊相連。
岑音環腰摟著範青離,走了大概一個時辰,岑音忍不住說道,“我們休息一會兒吧!馬也要休息的!這麼遠他們應該不會追過來的!”
範青離點頭拉了下韁繩,二人在樹林裡生起了火。
“我幫你把傷口包紮一下吧!”
岑音指了指他的手臂,從衣裙上撕下一條布。
“你是特意來救我的嗎?就你自己?”
也不知是她手重了,還是怎麼,範青離緊了緊眉。
“嗯!這種節骨眼阿音姑娘怎能一個人亂跑!知不知道我要是晚來一會兒會發生什麼?”範青離責怪道。
“我就是想把白露畫的炮車細節圖偷過來,再毀了我做好的炮車!誰知道……”
岑音低了低頭。
“王爺找到了嗎?柳城戰事如何你怎麼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