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呼號,中氣十足,人群中,自動讓開一條小道來。
圍觀眾人,紛紛循著聲音望來。
隻見一個青年漢子,穿著短衫,身高六尺五,留著三柳掩口黑須,頭上裹著一方巾,腰間係著搭手膊,腳下穿著一雙深灰色麻鞋。
他挺胸收腹,嘴角叼著一根狗尾草,裸露在外的皮膚,白皙如雪,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冷意,尤其是一雙眼睛,自有一股氣勢。
下一刻,人群中有人歡呼起來:
“主人來了!”
“張順哥哥,你可要給我們做主啊,這黑廝來砸場子的啊!”
“將二河哥一船的魚兒,全部放入江中,那是他打了大半日的魚獲,說沒就沒了,現在二河哥還在水裡不得上岸!”
“我們的兄弟,他見人就打,好多個兄弟都抽傷腰!實在太放肆了!”
.......
張順剛才在街邊尋個僻靜處小憩,一會空檔,竟有人敢在他地盤鬨事,他眼中殺氣騰騰。
前些日子,算是他人生至暗時刻,乾啥都不順利,連親哥哥都跟他恩斷義絕,拒絕了宋江招攬,唯有依靠這一處漁市生意。
現在倒好,竟然有人敢來砸他的場子,那就是斷他財路,打他臉麵!
無異於殺人父母,張順看似麵無表情,可是手心微微顫動,儼然要將那廝給弄個半死!
否則這江州城賣魚前後,誰都敢在他張順的頭上拉一泡屎來。
“什麼狗東西,那廝乾什麼?”張順快步而行,眼神凶狠。
眾人指著水岸邊的李逵,異口同聲道:“那黑廝,好似吃了酒,吵嚷著要打魚,我們不給,他便發瘋,見人就打!”
這麼多人齊開口,豈會有錯!
若是他這邊有人惹了賣家,那還能說道說道。
可是這狗一樣的黑廝,分明就是來找茬。
張順勃然大怒,快步上前,指著李逵罵道:“醃臢黑廝,你當真大膽!
敢攪和老子的營生!”
李逵死死盯著張順,隻是齜牙咧嘴笑,一雙眼睛赤紅如血,嘴裡浸有粘液往下掉。
他也不廢話,一把扯過竹篙,便朝張順腦袋上敲,分明要乾死對方!
張順動作極快,一個側身,反手一抽,竟抓住竹篙,使了個巧勁,直接將那個竹篙奪下,麵上露出不屑之色:“一身莽勁,不過如此!”
李逵最不受激,聽到這話,目眥欲裂,嘶吼道:“紀念日必撕了你,吃你的血肉,方才泄老子的火氣!”
“來!不敢來,你就是個畜生,便是胯下沒貨的爛鳥貨!”張順也是一肚子火氣,瞪著眼睛,不甘示弱,頻頻挑釁。
“你該死!!”
李逵大吼一聲,猶如猛虎下山,健步如飛,雙掌化作利爪,便朝張順雙肩抓去!
若是讓他抓住了,定會一個抓起下砸,若是挨的實在,不死也得脫層皮。
張順一個扭身,避開雙爪,連連後退,李逵速度極快,猶如一頭野牛橫衝直撞,腦袋一頂,竟是撞在張順心口!
這一撞簡直像是讓一艘船撞倒,張順悶哼一聲,整個人倒退數步,一頭跌落江中。
周圍人驚呼連連,都是目瞪口呆。
原本見黑廝吃虧,眾人都是叫好,沒想到黑廝皮糙肉厚,完全靠著蠻力,一路橫壓。
李逵咧嘴大笑,眼中滿是凶光:“就憑你這廝,也敢讓我下跪求饒?今日爺爺讓你知道,誰才是爺爺!”
李逵說完這話,一腳踏入江中,抬手一抓,直接抓住他張橫的頭發,便要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