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
一見到血,有人會興奮,有人會恐懼。
武鬆明顯是興奮的一方,一番砍殺之下,殺意陡增,一眼望向張團練,猶如看雞仔!
豈會放過他的性命!
張團練腸子都悔青了,本想借機打壓施恩,至於那什麼武鬆,不過是一條狗而已。
沒想到這條狗,居然比施恩還凶狠,
不,
這哪裡是狗,分明就是豺狼虎豹,要吃人的那種,吃的你一點殘渣都不剩。
張團練縱馬欲走,隻想趕緊調集兵馬,到時殺一個回馬槍,把這武鬆剁成肉醬,以泄心頭之恨!
然而,馬兒剛揚起前蹄,正要衝出,武鬆狂奔而來,縱身一拍!
張團練猝不及防,後背一股大力襲來,身子就失了平衡,重重栽落下馬。
張團練一陣掙紮,扭頭一看,隻見武鬆提著長刀,一步步走來。
這家夥上半身全是鮮血,一雙眼睛,凶惡的猶如神魔,尤其是長刀之上,滴滴答答的往下流淌著鮮血。
空氣中彌漫血腥氣,讓張團練都要窒息。
“武鬆,你不能殺我,我是朝廷官員,你殺了我,那就是造反!
你要搞清楚,這裡是孟州,大庭廣眾之下殺人,你逃不掉的!
這件事情有誤會,你饒了我,我們做朋友好不好?!”張團練驚慌失措,哀求說道。
武鬆麵無表情道:“打死老鴇是你下令的?”
“誤會,那是蔣忠沒辦好!”
“也就是你下令的了!”武鬆直接道。
張團練大吼道:“你管一個賤人死活乾什麼!”
“逼良為娼,看來也是真的了!”武鬆又問。
張團練嘶吼道:“武鬆,你是蠢豬嗎?
這個天下都是這麼做的,窮人那麼多,沒有我買下她們,她們都要餓死。
你說在餓死和做婊子之間,她們會怎麼選?!
我是大善人,起碼給她們一口飯吃。
你懂不懂啊!
笨蛋!
世界很臟,彆他娘的活在幻想中好嗎?”
事到如今,張團練說的義正言辭,好似受了極大委屈一樣!
便是遠處施恩,都聽得一愣一愣的。
明知道他在胡說八道,可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總會給人一種錯覺。
武鬆握緊長刀,冷冷道:“治理國家的大事,我不懂,
比起你的狗屁道理,我還是揮刀殺壞種更暢快!”
話音一落,武鬆一刀砍下。
“啊……”
他的驚呼聲隻叫到一半,腦袋便搬家而去,在泥地中滾了兩圈。
武鬆將長刀一抖:“你們都聽著,官府誰敢動那些女人,我武鬆一定會殺了他!
不管誰下的命令,我一個不留!”
做完這一切,武鬆不慌不忙,轉身往酒店走去。
施恩滿頭大汗:“哥哥,怎麼落到這個田地了?趕緊走吧!
官兵一來,咱們都得死!”
“死不了!”武鬆斬釘截鐵道。
“啊?”施恩懵在原地。
武鬆不管他,隻是問:“哪個是蔣門神的店?”
施恩抬手,指著右側第三家店。
武鬆點點頭,徑直走到店中,便見一個俏麗小妾走出來。
那娘們喊道:“你乾什麼?怎麼拿著刀?我家官人來了,扒了你的皮,打爛你的狗頭!
你這臭漢子,還不快滾!”
武鬆看都懶得看,一刀砍下去,當場砍死,連慘叫都來不及。
施恩僵在原地,愕然道:“哥哥,這是為何?”
武鬆冷冷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娘們你說過,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來都來了,不殺她,留著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