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雲深,前路難。
武鬆、施恩穿過死亡人群,施恩順勢撿起一把刀。
他們走得很快,施恩抱著一盒子金銀,東張西望,甚是緊張。
武鬆牽過張團練的戰馬,兩人翻身上馬,縱馬狂奔。
海闊天空,顯然在前方。
狂奔!
奔逃!
天涯在腳下!
“哥哥,我們要去哪裡?”施恩問道。
武鬆反問道:“你想去哪裡?”
施恩笑著道:“天下雖大,但是前路難行。
哥哥要去哪裡,施恩就跟哥哥去哪裡!”
武鬆哈哈一笑:“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
我家大哥乃是水泊梁山寨主、大當家。
他是有大誌向的英雄,我要去投奔他,往後做他最快的刀,為他南征北戰!”
施恩又驚又喜道:“梁山寨主王倫的大名,小弟早就聽聞過,此人屢敗官軍,能文能武,江湖中都傳揚此人威名!
都說此人仁義無雙,哥哥有這等關係,正是好去處!
小弟願隨哥哥同去,到時做武鬆哥哥身邊護衛,那就心滿意足了。”
武鬆卻道:“你有大才,等到山中,你就明白,定有你用武之地!”
施恩心中歡喜,本以為走到絕境,沒想到還有這一場造化。
原本懸著快死的心,這會多出七分期待來。
武鬆縱馬狂奔,殺人的消息傳的格外快,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愣是一個人都沒有。
眼瞅著衝到快活林正前方。
隻見道路儘頭,此刻湧出七八百廂兵,領頭數人,其中一人穿戴甲胄,手持長槍。
將武鬆前方道路堵住。
“施恩,你好大的膽子!還有這賊配軍,也是膽大包天之輩!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殺死官員!
誰給你們的膽子?!”領頭的中年男子,騎在高頭大馬上,高聲訓斥。
施恩麵露驚懼之色:“那是張蒙方,孟州城張都監,他調兵怎麼這麼快?!”
武鬆略一思量:“說明人家早就想對付你了,隻是今日事情出了紕漏,幕後的張都監自然要出來了。
五百人,想必是他早就準備好的,畢竟想要調動大軍,還要知府相公那邊的調令。”
“五百人也算看得起我們了!”施恩不等武鬆說話,翻身下馬。
“哥哥,這一場禍事,都是小弟牽扯來,哥哥騎馬逃命去吧!我來擋著他們!”鼻青臉腫的施恩,拿起長刀,站在馬頭前。
武鬆愣了一下,哈哈大笑:“都說了,哥哥帶你去殺人!”
這話一出,武鬆翻身下馬,拍著施恩的肩膀:“我們是兄弟,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
今日死得其所,我武鬆也要殺一群人墊背!”
至於孟州城的張都監,現在想來,隻怕才是藏在最後的幕後大佬!
施恩哈哈一笑:“同生共死,死得其所!”
施恩將一盒子金銀,隨手一丟,然後將長刀一揮,朝著張都監勾了勾手指頭:“張蒙方,過來殺我!”
張都監騎在馬上,心中是惱恨不已。
一個小小快活林,愣是把他搞錢的計劃,全部打亂了。
現在倒好,一下子死了張團練、蔣忠兩人。
罷了!
殺了這兩個人,把屎盆子全部扣給他們就行,往後沒了張團練,快活林就讓他吃獨食,那也是一樣。
這麼一想,張都監心情順暢不少:“施恩,你說得很好,都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張都監手輕輕一抬,便見步軍排列成整齊陣型,緩緩向武鬆兩人推進。
恐怖的氣氛,瞬間彌漫。
五百兵著甲不高,前排都是皮甲,後方更是無甲,縱然如此,五百人打兩人,那也是易如反掌。
武鬆捏了捏刀把,也沒想到會有這種場景。
“隻是可恨,若能殺了張蒙方,也是人生暢快事。”
武鬆眼中沒有太多情緒,死就死了,能殺一個是一個,隻是打亂了王倫哥哥的計劃。
此番無法回山效力了,實在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