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見他大怒,搓了搓手道:“小人當然相信將軍的本事,就怕他們用偷襲的手段,相公還是小心為妙。”
呼延灼點點頭:“你提醒的好,他們叫什麼?你可知道?”
酒保道:“桃花山有八百嘍囉,橫行一方,實力強大。
我們平日都不敢招惹,都要小心翼翼,以前他們經常打劫。
最近一年多,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經常下山跟我們做生意,而且不遠處還有一個集鎮,彙聚了不少閒人,聽聞還收攏了一些農夫,專門給他們這些賊寇種地。
不僅如此,他們還攻打了一些小地方,直接給百姓收稅,然後保護他們不受流寇侵襲。
至於為首的漢子名叫打虎將李忠,第二個叫什麼小霸王周通,官府征伐多次,都奈何不得,相公夜裡睡覺,隻怕也要小心一些。”
“狗屁的小霸王,狗屁的打虎將!”呼延灼現在聽到山賊,好像都有應激反應,當即酒也不喝了,嚷嚷著要睡覺。
酒保不敢阻攔,當即給弄了地鋪,又主動跑到後屋給馬兒弄草料,然後索性在後屋子睡下。
呼延灼藏著心事,躺在鋪子上,輾轉反側,卻是睡不深,之前就將盤纏、衣甲、雙鞭從馬上取下,放在身側。
他想到酒保說的話,桃花山這麼操作,明顯不像個山賊做的事情。
更像是山賊變成軍閥的感覺,甚至有些唐末年藩鎮割據時候,那些節度使對地方農業的監督是非常看重的,便是縣令、知府之類,如果完不成糧食上繳,一並都會挨處置。
現在一個小小山賊,居然也開始重視田地生產,甚至開始形成庇護,明顯也有梁山化的趨勢。
這種感覺,讓呼延灼頭皮發麻,這到底是他們自發的,還是梁山的觸角已經滲透到青州了?
如果是梁山的勢力滲透,若是青州一旦被梁山吞並的話!
嘶~~~~~~~
呼延灼嚇得冷汗狂冒,隻覺得大難臨頭一樣,如果青州已讓梁山深耕的話?
那王倫豈不是有席卷山東的實力和本錢了?
呼延灼終究是統禦之將,越想越不是滋味,最後直接披上衣服坐起身,腦子裡麵轉個不停,好似不把這個問題想清楚,他根本無法安睡。
隻是想了一陣,呼延灼又覺得不太可能,如果桃花山與梁山勾連,按道理不會這麼謹慎!
“呼延灼啊,你真的是失敗一次,膽子越發小了,自己嚇唬自己!
罷了!
等到青州尋到慕容彥達,借到兵馬,先拿桃花山開刀!”
呼延灼掀開衣服,重新躺下,翻來覆去,昏昏沉沉睡著,也不知道夜深到幾時,約莫三更時分,聽後屋一陣大叫,將呼延灼給驚醒。
呼延灼二話不說,提起雙鞭走到後屋,瞅見後屋門開著。
他心中暗呼不妙,跨門一出,發現酒保在那乾嚎,嚎的呼延灼心煩意亂。
呼延灼剛要罵人,低頭一看,發現酒店的籬笆推翻,至於他的烏騅馬,鬼毛都不剩下一個。
“我的馬?我的馬兒呢?!酒保,怎麼回事?”呼延灼又驚又怒。
這馬兒那是價值千金,還是官家禦賜的,若是丟了,他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酒保驚惶道:“客官啊,小人聽著您昨晚的吩咐,方才起來要給您的寶馬喂草料,哪知道出了門就發現馬兒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