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更迭,萬象更新,楚君回卻是苦逼的忙碌人。
終於能喘口氣,看著身旁的良翰,他突然紅了眼眶,“你說,這太白山的雪,怎麼不打個招呼,就化了呢?”
良翰抿唇,看著熬了一宿滿是疲憊的人,也很心疼,“主子——”
“狗皇帝死了,死在我手中,死前被我氣的失語,我才開心了沒一會兒。”他疲憊後退,坐在身後的椅子上,全身突然沒了力氣,大腦一陣陣發昏。
良翰不知如何開口安慰,隻能靜靜陪著他。
昨天喪鐘一響,他作為楚君回的左膀右臂,自然第一時間得到了入宮的機會,也見到了楚君回,並且很快找到機會將太白山雪融的事情告訴了楚君回。
楚君回當即就有點崩潰,眼睛都充了血,恨不能瞬間跑到太白山去。
良翰自不知楚君回心底瘋魔,但是他作為謀士卻有自己的理想抱負,他想一展才華,為百姓謀福祉,在他的認知裡,楚君回和自己是誌同道合的人。
那一刻,他隻以為楚君回是孝道。
夕陽之下,當時良翰這樣和楚君回說:“主子,如今國之重擔落在了您身上,您得扛起來才行,夫人定然也希望您能如此。”
“太白山距此千裡之遙,如今雪融化的速度那麼快,您便是去了也於事無補。”
“當時我們的人到的時候,夫人的屍首就已經融了一半,他們已經抓緊時間製冰彌補了。”
良翰用儘畢生口才勸說楚君回冷靜,讓楚君回繼續主持大局。
很快,得到消息的二皇子也匆忙入宮了,同樣是讓楚君回要扛起重擔。
楚君回這時候已經冷靜了很多,他當然知道,自己去了也遲了,而且他心中知道,母親的魂在宮中是重點,所以才能很快冷靜下來處理這些事務。
太白山雪融,雖然不在希梓國境內,但是九州同一片大陸,希梓國自然也受到了影響,溫度一日日越來越高,之後的避暑措施,以及可能引來的大旱都需要朝廷早點做出防備,減輕民眾損失。
再有就是邊疆戰事,蕪澤國雖然暫停攻擊,但卻也沒有要退兵的意思,不容懈怠,隨著皇帝這一死,很可能他們會發起進攻。
而若想這些事情順利的進行,他都要將自己和狗皇帝父慈子孝的戲碼唱下去,所以他要親自和禮部商量皇帝下葬的時間,還要準備第二日自己匆忙的登基大典。
當然了,他的父慈子孝一定是大義滅親,頂著以後自己收攏人心的困難,他也要將楚呈的身後名給他全都毀了!
所以這下葬,怎麼下葬,配不配入皇陵,這是個值得討論的事情。
隱忍著所有悲傷情緒處理這些燒腦的事情,一夜未眠,等這些事情終於理出個頭緒,下麵人有條不紊的去實施,第二天的太陽都已經老高了,楚君回終於得了自己的時間,去處理自己的情緒。
這期間,他就吃了兩口冷飯,水都沒喝兩口。
良翰親手給他倒了一杯熱茶放在他手邊。
“良翰,你說,我這是不是叫認賊作父了?”楚君回將頭上的皇冠略顯粗魯的扯了下來,在手中輕輕把玩,語氣嘲諷。
“您是為天下黎民百姓計,夫人會理解您的。”良翰斟酌著說。
楚君回嗤笑一聲,隨手扔在旁邊桌案上,揉著自己酸脹的額頭,嗓音清冷,“防暑的事情,你親自督促著,趙德昌辭官回鄉,他的事情你儘快接手,等狗皇帝下葬,官位的事情會重新安排。”
良翰看他這乾練的狀態,恭敬應是,心中不由再次感慨,自己選對人了。
隻不過良翰心中疑惑,昨日入宮之後,和楚君回幾乎形影不離的青梧卻不見身影,保護楚君回的人換成了青梧的手下青鬆。
不過自家主子登基為帝,要做的事情的確多,昨日青梧見證了左右,善後的事情當時她處理。
良翰乾脆就沒多問,等事情都理清了,或者需要自己的時候,主子自然會說的。
……
青梧此刻卻並沒有太忙,她正抱著自己的長劍靠在殿內的柱子上閉目養神。
人是睡不著的,一閉眼地下宮的各種畫麵便衝入腦海,衝擊著她的神經。
慈寧宮的正殿全都是她從地下宮裡帶出來的人,因為有她這個煞神鎮場,周圍又有一個個帶刀的凶神惡煞的壯漢,倒是都老實的很。
她摘下腰間的酒壺灌了兩口酒,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昨天晚上,她就帶人將地下宮殿翻了個底兒朝天。
饒是她這個見慣了血雨腥風的人,入了那地下宮殿,看到那場麵,也是陣陣發寒。
地下宮殿一通到底,沒有回頭路,除了慈寧宮和養心殿,沒有另外的出口。
所以她這一路搜過去,不會有漏網之魚。
一共抓到了八十一個道士,年紀最大的已經有六十八歲,好多因為常年見不到幾次陽光,皮膚白的嚇人,也都瘦的撐不起那道袍來。
抓道士的時候,‘杜懷夕’跟著一起去,有七個道士功夫不錯,陣法也十分老辣,廢了一番功夫才將人捆了,有幾個侍衛因此受了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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