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是女人更懂女人。”青梧點著頭輕聲說。
‘杜懷夕’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這家夥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你這什麼眼神?”青梧不悅的瞪向‘杜懷夕’。
聲音一拔高,房間裡的兩個人紅了臉看過來,小采女也退到了旁邊,朝著兩個人微微福身。
“應該不會留疤,我那兒有祛疤的好藥,等抽出時間我取來給你。”青梧便也大方走了進去,托起淑妃的下巴看了看後說。
“我娘親受苦了。”聲笙跟在‘杜懷夕’身邊,跑到淑妃跟前,想觸碰她的傷口,手卻穿過了淑妃的臉。
她求救的回頭看‘杜懷夕’。
‘杜懷夕’掏出手串遞給淑妃,“三天後還給我。”
淑妃看著熟悉的紅手串,紅了眼,感激的看著‘杜懷夕’,而後忙不迭的抬手接了過來套在手上,緊跟著就看到了紅了眼的小丫頭。
她笑著朝聲笙搖頭。
小丫頭食指放在唇邊,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笑的像個偷吃了主人留給它下頓魚的貓兒,而後又心疼的扒著浴桶墊著小腳丫朝著淑妃臉上吹起,“娘,不怕,阿笙給你吹吹就不疼了。”
淑妃眼眶更紅了,克製著不去摸阿笙,免得被青梧和小采女多心,一抬頭,卻發現人都出去了。
淑妃這才不再克製,抱住了自己的女兒,“乖,娘沒事兒。”
聲笙小大人似的抬手拍著淑妃的肩膀,“娘,阿笙可以離開那個地方了,以後阿笙來保護你,咱們都跟著杜懷夕,她可厲害了。”
淑妃笑著摸著聲笙的頭,“好,娘都聽阿笙的。”
……
“我怎麼覺得剛才你將手串給了淑妃之後,她的神色好像不太對了?”被‘杜懷夕’叫了出來,青梧打發小采女去給淑妃準備衣服,自己拉著‘杜懷夕’說悄悄話。
‘杜懷夕’不明所以,“有嗎?我怎麼不覺得?”
“那手串肯定有個古怪。”青梧哼了一聲,“不說拉倒。”
‘杜懷夕’看著傲嬌的人失笑,“一會兒去慈寧宮,帶你看點好東西,到時候咱們青梧大人彆嚇跑了就行。”
“我才沒那麼慫。”青梧哼了一聲,也沒再追問。
很快,淑妃重新收拾好走了出來,她換了一身湛藍色的長衫,配著同色的麵紗,遮住了臉上的傷口,聲笙小尾巴似的跟在她身邊。
“走吧。”‘杜懷夕’點頭。
幾個人當然不走尋常路,有青梧開路,她安排的那些侍衛隻當看不見她們。
站在養心殿偏殿門前,夏日的熱浪都褪去了幾分溫度,想到過往種種,淑妃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她的阿笙就是在這裡,被太後那個死老太婆發現,然後被強行墮了胎。
這個偏殿裡,有許多她回憶裡的噩夢。
懷上阿笙,是個意外,她當然知道宮裡的規矩,十年之內,皇後生不出兒子,她們這些嬪妃都不能生孩子。
每次侍寢之後,她都會喝一碗太後讓她身邊的嬤嬤親自賞賜的湯藥。
可就是這樣的嚴防死守之下,她卻意外的懷了聲笙。
她在閨閣裡的時候,每月癸水就不準,又時常被太後折磨立規矩,她從未想過自己懷孕,她甚至都害怕,若是懷孕之後還被太後按到那裡立規矩,孩子肯定保不住的,為此一致都還有點小慶幸。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聲笙悄無聲息的在她肚子裡生根發芽長大了三個多月,她終究是個不稱職的母親。
在她侍寢之後的第二天,太後例行立規矩,讓幾個嬤嬤將她按到了木床上,說她最近侍寢太頻繁,規矩是白學了。
“太後娘娘,奴婢怎麼覺著淑妃這幾日越發胖了?”老嬤嬤摸著她的腰和小腹說。
幾個老嬤嬤便輪番的上前來檢查她的身體,她沒有半點淑妃的尊嚴。
“淑妃有孕了!”最終幾個嬤嬤輪番檢查過之後給出了一致的答案。
那一瞬間,太後整個人都瞬間淩厲了起來,隨後卻又懶散的坐了回去,麵無表情的摸著自己的指甲笑道,“一個個的胡說八道,淑妃怎麼可能會懷孕,好好的給淑妃立立規矩。”
淑妃第一次懂了笑裡藏刀的意思。
而後,她就看到了嬤嬤竟然拿著一個宮中太監才會用的狎具走向自己。
渾身的血液都開始逆流,頭皮發麻,臉色煞白,她掙紮著被綁住的手腳,驚慌的朝著端坐在旁邊的女人求饒,“母後不要,母後——”
淑妃此時進宮已經有半年,宮裡的一些事情也長了見識,隻是宮中貴人從未有人將這種事情拿到麵上來,大家都覺得晦氣醃臢。
可是堂堂太後,竟然用這種東西來羞辱自己!
淑妃無處可逃。
染了血的玉器和墊子被太後命人拿出去燒了,淑妃痛到暈厥,被太後命人用一盆冷水潑醒,送回長春宮。
淑妃臉色蒼白的被送回去之後,淑妃的奶嬤嬤心疼不已,忙傳了淑妃慣用的禦醫。
讓淑妃和太後都沒想到的是,那日淑妃被那般折磨流了不少的血仿若是小產,可淑妃肚子裡的孩子還是堅強的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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