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蹈覆轍這個詞,代價太大,我是要和她重歸於好的。
——段辰
丁起從廚房裡端出最後一道菜,他小心翼翼的用一個空白的碟子蓋上。他將圍裙摘下,搭在椅背上,拿過放在沙發上的厚外套,而後走出去。
丁起走到肖梅的身旁,他本想直接將那外套搭在肖梅的身上,但怕因自己莽撞的行為嚇到肖梅,從而又將他好不容易拉近的距離再次推遠,他便輕聲開口,“天氣冷,穿上外套吧。”
肖梅接過他遞來的外套,順嘴說道,“謝謝。”
丁起見肖梅那麼疏離,他苦澀的笑了笑,“進屋等吧。我把好炒的菜都炒好了,放在桌子上的電熱板上了,還另用盤子蓋住了。我還有事,就不陪你在這兒等了,我先回去了。”
肖梅側著臉看向他,“今天天氣好,沒有風,太陽也正好照過來,我不冷的。你彆走,等阿稚來了,我們一起吃飯。”
丁起嘴角泛起一絲苦意,“不了,阿稚看到我,會不高興。孩子好不容易回來了,我就彆在這兒討人厭了。”
肖梅微微皺起眉頭,“當年的事得跟阿稚說清楚。”
丁起重重的歎了口氣,“是得說清楚,但今天不適合說。孩子今天剛回來,彆鬨得不愉快,我先回家了,等之後我和阿稚之間的關係緩和了,我們再好好跟她談談。”
肖梅點了點頭,“好,那樣也好。”
肖梅站在原地,目送他腳步匆匆的走進隔壁的大門。
莫誠從後視鏡裡看到側頭看著車窗的莫稚,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莫稚率先開口,打破他的猶豫不決,“哥,有話直說。”
莫誠嘿嘿的乾笑了兩聲,“阿稚,我出發去接你的時候,丁叔恰好在家裡給媽打下手。”他邊說,邊從後視鏡裡觀察莫稚的臉色,見她表情沒有變化,慢悠悠的開口,“或許到了咱家,丁叔也會在。我的意思是…”他的話還未說完,被莫稚打斷,“哥,我不在的這幾年,丁叔是不是老去咱家?”
莫誠被莫稚問住,不知道該怎麼回複,他保持著沉默。
莫稚見他閉口不答,她已經從沉默中找到答案,她笑了笑,“哥,以前是我不對,我不能因為媽斷了我的夢想,我便阻止她的幸福。我太自私了,我忘記了,她在生我們之前,她也是姑娘,是有了我們,她的喜好,才不得不放下,著重先考慮我們的。媽媽,再堅強,她也是個小姑娘,況且,現在有人愛著媽媽,疼著媽媽,我該支持,該高興的。”
莫誠聽她這麼說,他開心的笑起來,“我的小阿稚長大了。”
莫稚縱了縱鼻子,“我早就長大了,現在都二十好幾了,都快成老姑娘了。”
莫誠寵溺的開口,“誰說的?你在我這兒,永遠都是,那個追在我身後喊哥哥的小姑娘。”
一聲哥哥,他對莫稚便是一生的守護。
莫誠腦子轉的慢,突然,他才反應過來莫稚說的話,他著急的開口解釋,“阿稚,媽媽和丁叔不是那種關係。”
莫稚有些懵的問道,“不是那種關係,那是什麼關係。”
莫誠想緩緩肖梅和莫稚的母女關係,他沒有直接告訴莫稚,反而,說道,“回了家,你主動問問媽媽。”
莫稚遲疑了幾秒,而後,點了點頭。
冀旭木訥的站在原地,他眼睜睜的看著周旭瑞的屍體被抬上擔架。
在周旭瑞的手搭下來的那刻,冀旭看到他手腕處刻著的那串數字,他瞪大眼睛,他記得那是他的警號。
冀旭緩緩的蹲下來,一直緊繃著的情緒在此刻得到發泄,他手裡拿著的帽子被握成一團,一向最討厭眼淚的他,此刻,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他怒吼著,“為什麼?為什麼?”
他本有著光明的從警未來,為什麼,為什麼走上了岔路。
段辰知道他難過,他走到他的身邊,彎下腰,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予他無聲的安慰。
冀旭很快緩過來,他低著頭,偷偷的擦掉眼淚,整理好情緒後,扭過頭,雙眼通紅的看向段辰,悲傷的開口,“他走了,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喊我老冀了。就算有,那也不是他的聲音。”
段辰跟他一樣,一樣難過,他微微仰頭,強忍著不讓眼淚流下來,“他犯了錯,此刻的結局對他來說,或許就是最好的那一個。”
冀旭的手指反複揉搓著那個木簪,段辰說的他都懂,“阿辰,你說的我都知道。但是,他死在我麵前,我需要時間讓自己接受他已經去世了的這個事實。”
他心裡有愧,同時,他也怨,他怨自己沒有將他從犯罪的道路上拉回來。
段辰看了眼手腕處的手表,刻意的岔開壓著他們的沉重話題,“該收隊了。”
冀旭點了點頭,“好,你先去。”
段辰整理完隊伍後,全隊在機場內等著陳彬澈。
陳彬澈小跑著跑到段辰麵前,站好,立正,敬禮,一套完整的動作做完後,他嚴肅的開口,“報告,隊長,我已完成任務,請求歸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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