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肯定了對大流行的菊狀病毒和還沒流行的y病毒都有了免疫力。但是老陳的身體卻一直不太好。
前些日子心臟也突然不適,老陳和單位的光頭主任好說歹說,在附一院住了一個星期。
沒檢查出所以然,好在所有大的心血管都正常,暫時死不掉,老陳強烈認為是溶洞裡的病毒造成的。
這天在醫院吃完晚飯,醫生允許出去溜達一下,老陳決定在周邊轉轉。
剔著牙,信步穿過春城小學和附一院中間這個小菜市場。
這條路還是當年那條路,周邊的建築也幾乎保留著6、70年代的風貌,沒有變化。
老陳家搬到昆明後,後麵的小學生涯就是在這個小學讀的,天天穿越這個長長的菜市場,留下了很多幼時美好而饞兮兮的記憶。
走到以前建工集團那個巷子前麵的建築時,鬼使神差般的,老陳看了一眼那個兩棟房子之間隻能容一人通過的夾巷通道,裡麵黑黑的,一陣涼風由裡麵吹出,席卷到腳踝上,清冽的,像有雙冰涼的手突然撫摸了一下。
老陳突然心裡一動,想起小學、初中都在一起的一個好友家就住在這個黑峻峻夾巷尾端。莫名的,有了一點衝動,感覺就像有隻手推了背一下,老陳走了進去。
一切都沒變,和老陳小學時一模一樣,連那個燒蜂窩煤的黑煙囪都聳立在那,上麵還淡淡的飄出青色煙靄。
難道他家還住在這?老陳不禁一陣高興,決定上樓去看看。
木樓梯感覺就快塌陷,在昏暗的光線下發黑已經沒有木頭該有的顏色了。踩在上麵,樓梯發出快要崩潰的吱吱聲,不知從哪透過的一縷光,夾雜著薀蘊灰塵,直射樓道裡,與樓梯的呻吟混合出一絲荒蕪無人的感覺。
彆的樓的炒菜聲和這棟樓的安靜有點令人錯愕。
轉過樓梯,來到二樓,走廊最裡端就是他家。
老陳有點不知所措,這麼多年沒聯係人家,就這樣去敲門,是不是太唐突而沒有禮貌。看看樓道外麵,是另一棟房子的後牆,長滿了各種攀爬植物。
老陳想了想,不管了,不去探問一下不是自己的性格。
老陳於是敲了敲門。
門很臟,掛滿了蛛網和灰塵,門上的油膩感覺已經包漿。應該是許久沒人開過了。
敲門聲在裡麵傳出了回音,顯然是個很空的房子。嗯,沒人,老陳反而放下心來,不會尷尬向人解釋為什麼敲門了。唉,無緣相見啊,老陳搖了搖頭,準備走下樓。
但老陳有個不好不壞的習慣,一般到一個環境,都會觀察張望一下。
於是四處張望打量了一下,看看還有什麼值得回憶的東西。
老陳正轉頭要走的時候,餘光突然掃到一個奇怪的現象……,老陳的大腦突然開始運轉起來……內心開始蠕動……他的餘光看見了門上的門鎖。
那個門鎖很新,雖然也落滿了灰塵,但是和這個包漿發黑的門來說,那個鎖的金屬銅色是那麼的耀眼,你不可能不注意到。
任何一個有生活經驗的人都能看出這個鎖是後麵裝上去的,沒有生銅鏽,沒有油膩,隻有一些灰,而且灰很薄,說明安裝時間不長。
門邊牆上貼著的一張紙,剛上來由於昏暗,也忙於敲門,沒注意牆上的這張紙。光線不好的情況下,很容易忽略。現在注意到了。上麵歪歪扭扭,感覺很費勁地寫了幾個字:請用固力鑰匙開門。
電閃雷鳴般的,老陳的心突然發狂的跳了起來,因為他想起自己的那把鑰匙就是固力牌的,而且一直不知道是開哪裡的門的……老陳的心肌又開始缺血了……心慌……
老陳吸了一口氣,按壓住狂跳的心,心想自己一定神經病了,固力牌的鎖到處都是,和自己有什麼關係,真是病了……但是老陳的手沒停,把鑰匙包拿出來,手有點微微顫抖,把那把固力鑰匙舉了起來,插進鎖孔,一擰……門開了!冷風從裡麵衝了出來,充滿了黴味和一股腐臭。
老陳的大腦完全停頓,無法呼吸,也不能思考為什麼這把鑰匙能打開這個30年沒來過的地方……。
在自己大腦還無法運轉分析這個事時,他的眼睛卻已經適應了昏暗的環境。
突然,看見空曠的屋裡靠近左邊的角落站著一個人!
老陳嚇得倒退一步。
昏暗中,依然看出他赤身裸體,一絲不掛。
那人的皮膚淡淡發散出一層熒光,乍看上去像健美運動員那樣抹了一層油。
從屋頂破漏的洞口射下的光,斑駁的撒在他的肩膀上。他聽見了開門聲,慢慢地轉過了頭,老陳看見了他的臉,驚駭的想大叫,卻發不出任何聲音……老陳頭一暈,癱軟地坐在了地上……
他的那張臉,老陳每天都在鏡子裡看見,每天早上對著鏡子洗臉,刷牙,刮胡子,老陳看著這張臉從小孩變成青年,從青年變成油膩大叔,從頭發濃密、青春俊朗變成地中海飄溢、皮泡眼腫,老陳自己再熟悉不過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