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吳懿的東州兵大軍,竟然也列陣於成都城下,嚴顏不明所以,於是便命令巴郡兵列陣警戒,自己帶領十餘騎上前,準備一探究竟。
嚴顏是蜀中將領,吳懿是東州士人,按理說他們應該分屬不同陣營才對,可兩人的關係卻挺好!雖然他們都是鎮守一方的大將,平時幾乎沒什麼接觸,卻也經常有書信往來,是很好的朋友!
因此,嚴顏敢於上前,與吳懿一會,並不擔心對方會乘勢攻擊自己!而吳懿,見嚴顏上前,他也攜眾催馬向嚴顏迎去!
“哈哈!子遠,彆來無恙乎!”兩人一見麵,嚴顏顯得非常高興,笑著跟吳懿寒暄起來。
“老將軍,一彆數載,仍龍精虎猛,未減分毫也!”吳懿也是微笑著,在馬上拱手一禮,客氣地回應道。
“哎!知命老朽,苟延殘喘耳!”嚴顏見吳懿誇自己,高興地謙虛了一句!身為一員老將,他當然願意聽到彆人誇自己年輕啦!
“敢問老將軍,率軍所來,何為哉?”吳懿心中疑惑,因此沒寒暄兩句,便開門見山,主動問道。
“呃……”吳懿這麼問,嚴顏一時語塞!他怎麼好意思說自己是來逼劉璋就範,釋放劉緯的!對吳懿,嚴顏是了解的,他一向忠於劉璋,要是知道自己來的真實目的,說不定會翻臉!
“敢問子遠為何在此?”嚴顏畢竟是個老油條了,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索性就沒有回答,反而詢問起吳懿來。
吳懿相對就顯得有些直率了,他沒在乎嚴顏顧左右而言他,乾脆直接解釋起事情的來龍去脈!
嚴顏一邊手捋胡須,一邊眯著眼睛聽吳懿的講述,誰知,越聽越來神!尤其是他聽說龐羲竟然突襲成都,挾製劉璋為人質的消息時,更是既驚訝,又很興奮!
好哇!原來是龐羲造反了,這個多年的仇人,竟然被圍在了成都城內,這回自己報仇的機會來了!而且,嚴顏還從中,看到了劉緯獲釋的希望,更是覺得興奮不已!
“既如此,吾等聯手,攻其以解州牧之危!”吳懿才剛剛說完,嚴顏手一握拳,顯得很急切的樣子,提議道。
“不可!州牧陷於其手,勿可妄動!”吳懿連忙擺手,否定了嚴顏的提議。
“喔……”嚴顏聽吳懿這麼說,也是自覺有些失態。的確,他是救劉緯和報仇心切,連州牧劉璋的性命都沒有考慮,便想直接進攻成都了!他也是不知道,此時的劉緯其實早已脫險!
“吾等圍城,可令龐羲釋放州牧!”嚴顏略微沉吟後,再次說道。
“其焉肯釋之!”吳懿搖了搖頭,無奈地回應道。的確如此,現在劉璋可是龐羲手裡的人質,劉璋在,龐羲可保自己無虞,若劉璋被釋放,他手裡沒了底牌,吳懿和嚴顏的大軍隨時可以攻城,豈不是危險了!因此,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龐羲絕對不會釋放劉璋的!
可這樣就形成了一種僵局,吳懿和嚴顏不敢攻城,怕龐羲對劉璋不利,但如果不攻城,劉璋又如何得以釋放?眼下龐羲掌握了人質,似乎占儘主動權,而吳懿和嚴顏,好像沒有什麼可選擇的餘地。
豈料,此二人正躊躇間,有一人突然提供了一種新的選擇!這人就是費詩,他剛才也騎著馬,隨嚴顏一起來的。
“無須釋州牧,乃釋緯公子亦可也!”費詩語氣堅定,似乎胸有成竹的樣子,建議道。
吳懿和嚴顏聽了費詩的話,先是一驚,其後,兩個人的反應就不一樣了!吳懿顯得猶豫不定,而嚴顏卻眼光放亮,似乎看見了希望!兩個人的表現不一樣,是因為他們心裡的目的不同,嚴顏此刻對於劉璋的安危,並不那麼看重,他在乎的是劉緯!而吳懿,還是愚忠於劉璋,自然還是擔心不已!
“此略……抑或可也……然州牧何解?”吳懿猶豫再三,遲疑地開口問費詩道。
“州牧何須解矣?”沒想到,費詩竟然開口這樣回應道。吳懿聽了,又是一驚!
什麼?不救州牧了?救了劉緯就夠了?費詩到底意欲何為?吳懿的心裡全是問號,他全然不理解費詩的意思,甚至開始懷疑,這個費詩是不是跟劉緯一夥的?這次來,就是為了救劉緯啊?
“君等此來……意欲何為焉?”吳懿看了看費詩,又看了看嚴顏,見他們倆的表情十分玩味,便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嚴顏和費詩帶兵前來,根本不是平叛,而是……逼躬!
因此,吳懿忽然顯得很緊張,對嚴顏和費詩也生出一絲警惕和敵意來!他不自覺地拉緊了韁繩,後退兩步!
“吳將軍莫如此也!敢問君不見州牧昏聵之舉乎?”眼見吳懿似乎有些神經過敏,費詩連忙擺手,繼續說道。他好像是在勸說吳懿,改變心意!
“呃……”吳懿聽費詩所言,答不上話了!的確,劉璋的種種倒行逆施,讓吳懿的心裡也沒少犯嘀咕,他隻是出於一種愚忠的心思,才一直聽命,可人都是有思想的,吳懿又怎麼會沒有自己的判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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