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烏庭國來大景京師,之間足足要穿越西域東部、大景西腹地、中北腹地,路途接近兩萬裡。
千山萬水都不為過,更遑論辨彆渺茫的方向。
大景各地的大儒們路過,有地方官府接待,皇宮裡還會派出飛行禽獸前去接引指路,到了京師更會優待。
這西域儒僧顯然沒有這樣的待遇。
雙腳上的步鞋早已走爛,用補丁補的不成一色,身上似儒衫似袈裟的衣服雖破卻不臟,身上也並無臟汙。
上台前似乎專門清洗、修補過,保持了最底線的尊嚴和體麵。
儒僧神態平靜,舉止有禮,如果不是沒有頭發,幾乎要被認為是大景哪裡的飽學之士遭到虐待,禮部都要奮起鳴不平了。
他什麼時候出發的?
走了多久?
為了這一次的大經筵?
不僅林淵吃驚,場上場下的讀書士子們也麵麵相覷。
以往不是沒有過他國儒士前來參會,隻是都有其國保駕護航,出行姿態比大景本土的儒士都張揚。
第一次見到跋山涉水苦行僧一般的同道,吃驚才是難免。
主持這場大經筵的趙雨岸也坐不住了,走下觀禮高台,來到那儒僧身邊。
林淵聚力於耳目,將感知力探到現場,探聽兩人的交流。
那儒僧會講大景官話,十分流利。
他道自己是烏庭國人,祖輩是大景隴州人士,因為經商前往西域,落腳烏庭國西部城池玉渡城。
這番話讓趙雨岸一旁的官員再度吃驚,玉渡城還在烏庭的西部邊疆,豈不相當於還要穿過整個烏庭?
這種向道之心,真是讓人由衷敬佩。
趙雨岸隨即吩咐禮部吏員,一定要為這位名為穆安的先生安排座位,暫歇一會兒,論道之事不急。
儒僧穆安雙手合十躬身,對大景二皇子殿下表示感謝。
趙雨岸擺手,言說不必客氣,大景優待一切有才乾之人。
能曆萬水千山,隻為向道,真摯之心天可鑒之。
穆安露出笑容,再次彎腰感謝。
言說,大景不愧乃文聖誕生之地,人人讀書向善。
趙雨岸淡笑一聲,不再說什麼轉身回到高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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