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強大的靈魂力量仿佛與字體融合,字體一勾一撇如具神韻。
如同秋風掃落葉般,一氣嗬成,一篇三百餘字的秋門長賦,隨之落入紙上。
秋門長賦原作者已經不可考,大約是來自幾千年前的第二個王朝,端朝的樂府某位無名氏;這篇賦歌唱的文意是當時北境代州秋日肅殺之景,詩人看到天穹之上雲朵如同一扇門,將北邊的蠻狄與南邊的端朝人隔開,因為文意簡單,是啟蒙佳作。
淳於磐山眼前一亮,“我知道我知道這篇賦,夫子的字好漂亮啊。”
孩童稚嫩的聲音引起學堂內其他稚子注意,紛紛圍攏過來,眼睛露出好奇光芒,嘰嘰喳喳伸手想要觸摸,又怕抹壞。
林淵從此一點看出這幾個世家後人的本性還算不得太糟糕,緣於對於美好事物的擔憂。
“過幾日你們應該就要換一個新夫子前來,這篇賦是我留給你們的臨彆禮物,就放在學堂中,如果誰能做到時常觀看,或許能觀摩我的道。”
淳於磐山大吃一驚,“夫子要走了麼?可是你教我們教的很好啊……”
喜愛穿襖,今日穿著一件蘭花色棉襖的學堂內唯一女童,也仰起頭看去,小臉緊繃。
“夫子,我們隻服氣過你……”
林淵平靜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若有緣,將來還會重逢。”
他拿起書籍夾在腋間,在一雙雙無聲的目光中走出了家學私塾。
以前他是道士、是世子是高官,唯獨做讀書人是第一次。
正也因為這一遭,他若有所思的想到一條以前從未想過的道路。
以文載道,以儒練道。
儒修上三境之前都沒有戰力,是因為隻修意境鍛煉靈魂,此生要麼一步跨入頂級修士行列,要麼一輩子隻是個凡人儒士,沒有第三路徑。
而對於儒修終極目的已經抵達的林淵來說,已經上三境的靈魂境界,或許能為他帶來一些一條不一樣的道路,自上而下,修儒法、走文道。
他讀過的書不算少,天師府藏書樓和上林學宮藏書樓都去過,自家的封地還有著天底下一等一的玉京書樓。
藏在袖口裡的儲物戒指,更有父親林硯在臨行前精挑細選送來的一萬卷書。
這對於如今這副因為戰鬥而不得不休養的身軀來說,也的確是一種不得已而為之的向外求。
林淵走回離太尉府不遠的夫子小院,將為數不多的衣衫卷好打包,按已經堂皇告知姓名的成契貴女,笛聲琳,所指的方向,換到毓梧城館驛居住。
知道這個名字後,他本想按照姓氏琢磨一番出處,慢慢又回想起來,妖國生靈維係血脈不以東土名字論,這很有可能也是化名,遂作罷。
沒過多時,王太後的宮使攜帶蘭溟妖王旨意而來。
王的旨意直接了當,加封夫子張元為代後祭掃特使,鮫人祁山榷為副使,即日持牌領差啟程前往鴻雁郡。
祁山榷已經不見了人影,宮使一並塞入林淵手中,飄飄然離去。
意外的事情而後發生,在安排好的車駕中出城十裡,林淵遇到了趙貢與笛聲琳的車駕,兩人眼神異樣的看了看穿上特使官服的前者。
而後,一道前往蘭溟國東南。
他們要去的靈蝶國就在鴻雁郡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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