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嬰對容嶼招招手,“快過來吃點東西,累壞了吧。”
“不累,謝謝媽,我先去洗漱,一會再吃。”
容嶼把手裡拿著的紫色鳶尾花放在紀寧鳶的病床旁。
陸南嬰漂亮的杏眸一顫,等容嶼進了病房裡的浴室。
她扯了扯紀承舟的衣角,“紫色鳶尾花三到五月才會開,這……”
“他倒是有心了,既然阿嶼回來了,那我們就走吧,阿嶼應該有話對鳶鳶說。”
陸南嬰點點頭,走到床邊握著女兒的手坐下。
“鳶鳶,阿嶼瘦了,我們喊他吃飯休息,他都不聽。”
“阿嶼隻聽你的話,鳶鳶,睡夠了就起來哄著阿嶼吃飯睡覺。”
“鳶鳶,阿嶼一跪一叩爬了禪心寺的三千台階,為你取菩提子誦經祈福,他做的,都是媽媽跟爸爸沒有來得及去做的事情。”
“鳶鳶,彆讓阿嶼等你太久了。”
紀承舟扶著她起身,俯身親吻她眼角的淚痕,“不哭了,女兒知道了。”
容嶼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看見紀承舟手上拿著包。
“爸媽,您們要回去了嗎?”
紀承舟拿包的手扣著陸南嬰的腰身,另一隻手拍了拍容嶼的肩膀。
“阿池沒有什麼經驗,一個人管著公司有些吃力,阿嶼,最近辛苦你了。”
“爸,鳶鳶是我的妻子。”
陸南嬰推了推他放在自己腰間不老實的手,“阿嶼,記得吃飯。”
容嶼看了桌子上那個數字的餐盒,這大概是紀承舟親手做的吧。
他坐在沙發上吃飯,眼神卻一直盯著床上的女孩。
容韻進來的時候,看見容嶼正在收拾桌子。
“吃完了?嬰嬰還擔心你不吃飯讓我過來盯著你呢。”
容嶼把東西收好放到一旁,去浴室洗乾淨手。
走到容韻麵前彎腰抱住她,“媽,謝謝你跟爸。”
容韻拍了拍他的後背,看似能隻手遮天的兒子,如今比任何人都容易破碎。
“鳶鳶不僅是你的妻子,也是我們大家的女兒。”
她餘光看見床頭櫃上的紫色鳶尾,跟陸南嬰一樣驚訝。
“這,鳶尾在這個季節不應該會開花啊。”
容嶼唇角勾起,眼神裡浮現出了久違的寵溺,“寧園有個花房,移植過來的。”
“我可以看看你給鳶鳶求的手串?”
容嶼拿起紅色錦盒打開放在容韻麵前,她沒有去觸碰。
隻是說了句,“樊音大師有心了,等鳶鳶醒了,記得帶她去還願,添點香油錢。”
容韻離開以後,容嶼才拿起菩提手串套在紀寧鳶纖細的手腕上。
明明手串不大,可是戴在鳶鳶的手裡,就是套不住。
“乖寶,我在禪心寺親手點了十八盞長生燈,你要聽話,往有光的地方走。”
禪心寺的香火旺,每次他去完回來都是洗去自己一身的疲憊和無助。
困意來襲,他趴在床邊睡覺,夢裡,一身紅裙的小姑娘闖進他的夢裡。
不,不是紅裙,是嫁衣。
鳳冠霞帔,小姑娘化了妝格外誘人,男人也是一身紅色喜服,彎腰為她描眉。
眼神裡滿滿的愛意,仿佛要將她淹沒。
修長的指尖撚著一張紅紙放在她的唇邊,女孩低頭雙唇一抿。
空靈的聲音響起,“阿嶼哥哥,我穿鳳冠霞帔嫁你,許君此生不渝,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