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嬰聲線輕軟,柔聲細語,“小煊,鳶鳶這裡有我們大家守著,你回倫敦吧。”
“等表姐醒了我就回去。”
陸彥煊說話很平淡,在場的人也看不透他的心思。
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想讓自己多期望一段時間。
他怕自己一回倫敦,得到的那個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容嶼吃完飯後便起身上樓,把剛剛樓下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紀寧鳶。
“鳶鳶,阿煊說要等你醒來再去追女朋友。”
“臭小子明明就是害怕,卻把借口放在我的乖寶身上。”
“乖寶,你也希望阿煊可以跟自己喜歡的女孩在一起的對嗎。”
紀寧鳶此時就像是在森林裡迷路的小孩一樣。
她一直在走,不停的往不同的方向奔跑。
順著喊她的聲音去尋找方向,可就是找不到出口。
每次在她看到光亮的時候,剛想去觸摸,又是一片黑暗。
她很努力,很努力的想離開這片森林。
她在黑暗的森林裡沉睡太久了,醒來的時候發現身邊一個人也沒有。
阿嶼不在,爸爸媽媽,也不在,念念也不在。
她可以聽見他們在喊她,在找她。
她的阿嶼在哭,媽媽在哭,念念染染都在哭。
森林裡,紀寧鳶一身白色連衣裙,像是迷路的精靈一樣。
她的哭腔裡滿是恐懼,“老公,你在哪裡,鳶鳶找不到路。”
“爸爸,媽咪,念念……”
她走了好久,好幾次都看見光了,卻在她準備靠近的時候,那道光又瞬間消散。
寧園主臥裡的紀寧鳶臉上的氣色也好了很多,手指顫動的次數也越來越頻繁。
可就是不信,容嶼已經連續近兩個月的夜裡時常被驚醒。
他夢見他的鳶鳶朝他跑來,可他就是抓不住她的手。
夏日清晨,容嶼被樓下吵鬨的動靜吵醒。
他每天都需要摟著他的鳶鳶才能入睡,但卻睡得不是很熟。
隻要有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都能把他驚醒。
“早安乖寶,我去看看怎麼回事,再回來陪你繼續睡。”
他跟往常一樣親了她好一會起身下樓。
看見樓下亂成一團,腳步加快了不少。
主臥在三樓,二樓也是客房,隻是紀念大著肚子,為了方便,跟陸彥祈就在一樓住下。
每天紀念上樓去看紀寧鳶都是坐電梯的。
魏姨提著東西從房間裡出來,隨後陸彥祈便抱著臉色發白的紀念。
“怎麼回事?要生了?”
“嗯,羊水破了,我們先去醫院。”
容嶼緊跟著,喊魏叔親自開車,讓魏姨跟著一塊去。
他在門口站了好一會,看著車子離開的方向。
想著陸彥祈慌慌張張的出門,便拿起手機給容韻打了電話。
“兒子?怎麼那麼早打電話。”
“彆鬨!”
容韻推開一大早沒完沒了的男人,聽見動靜的容嶼捏了捏眉心。
“媽,念念要生了,他們已經出發去醫院了。”
電話那頭已經有腳步聲了,容韻說了句知道了便匆匆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