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寧鳶剛醒,情緒起伏得厲害,帶著哭腔的呼吸明顯不穩定。
容嶼把她抱在懷裡哄著,偏頭示意門口的醫生進來。
女孩的臉埋在男人的心口處,手指緊緊攥著他腰間的衣服。
“阿嶼哥哥,我好害怕。”
“我在,乖寶,阿嶼哥哥在。”
害怕,他也害怕!
紀寧鳶聲音很軟,很啞,隻有容嶼能聽見她在說什麼。
“乖寶,我們先讓醫生給你檢查身體好不好。”
她搖搖頭,不願意鬆開容嶼。
男人我不舍得鬆開他的乖寶,隻能抱著她換了個方向,靠在自己的懷裡。
醫生連忙上前去檢查紀寧鳶的瞳孔,可是她不願意彆人碰她。
漂亮的小臉白了幾分,慌忙的想要躲開。
容嶼側頭親了親她的臉頰,“乖寶,彆害怕,不讓彆人碰你。”
他輕輕撚起她的眼皮,醫生連忙上前用手電筒照射了幾下。
紀寧鳶驚慌失措,下意識的想要閉上眼睛。
容嶼安撫似的一直親吻著她的臉頰的脖子,“鳶鳶乖,就一會。”
他溫柔到極致的嗓音讓紀寧鳶躁動的心安靜了下來。
見紀寧鳶抗拒,醫生手裡的聽診器都不敢拿上前。
容嶼指了指醫生手裡的聽診器,伸出手。
醫生連忙把聽診器遞給容嶼,一邊指引一邊聽著紀寧鳶的心跳聲。
她的情緒不穩定,但是人看起來精神狀態沒有異常。
“容總,夫人的狀態不錯,但是情緒不太穩定,建議夫人的情緒穩定之後做一次全身檢查。”
容嶼點頭,示意他們離開。
紀寧鳶委屈的看著他,眼睛紅紅的,“你沒有好好吃飯。”
突如其來的質問和控訴讓容嶼忍不住地笑出聲,“嗯,乖寶罰我好不好。”
“我睡了很久嗎?”
容嶼起床下樓的時候,原本熟睡的女孩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看著麵前熟悉的房間,熟悉的擺設,還有身邊殘留著的熟悉氣息。
她安靜的躺了一小會,動了動手腳,有些吃力的坐起身。
這段時間紀寧鳶每天都有打營養針,容嶼又一天不落的給他擦洗,泡藥浴,按摩。
所以並沒有出現手腳僵硬的情況。
隻是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走路了,有點不太習慣。
她手掌心撐著床站起身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手腕上帶著一串不太合尺寸的珠子。
腦海裡出現一個畫麵,她的阿嶼,一身黑衣在大雪裡,一步一跪。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見他,他該擔心了。
紀寧鳶一小步一小步的挪著,走了許久才走到了樓梯口。
看見了那道高大的身影,可是,她的阿嶼好像,瘦了。
而且,他的背影看起來,那麼憂傷。
她想喊他,可是喉嚨發不出聲音。
直到傭人打碎了杯子,她才看見他轉身後的著急的臉色。
麵部的線條還是那般俊美清晰,可是……
容嶼舔舐著小姑娘眼角的淚水,“不久,一百六十八天九個小時,不久,一點也不久。”
隻要她能醒來,彆說一百多天,就是一千多天,他也等得起。
紀寧鳶張了張嘴巴,眼圈再次紅了起來,她睡了接近半年,他等了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