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去拿床頭櫃上的手機,按了緊急通話。
手機是前幾天容嶼給她的,他把緊急通話設置為他自己。
紀寧鳶從來沒有比這一刻更想聽見他的聲音。
她的直覺告訴她,突然心口被痛醒,跟他有關係。
黑夜裡,手機的專屬鈴聲響起,容嶼迷離的眼神找回了一絲絲的清明。
寧三把手機放在他麵前,“少爺,少夫人的電話。”
站在是華國的淩晨二點半,鳶鳶不可能無緣無故給他打電話。
容嶼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一樣,臉色蒼白到嚇人。
脖頸處的青筋和血管明顯爆起,他不敢呼吸,每一次呼吸,他就承受如剜心的痛。
他試圖讓自己的呼吸平穩下來,示意寧三接通。
他嗓音慵懶,要不是唇上沒什麼血色,還真的是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
“乖寶,怎麼這個點醒來。”
男人柔聲開口,手掌撐在地上,試圖讓自己說話的聲音正常一點。
可是,電話那頭女孩的哭腔讓他亂了呼吸。
“阿嶼哥哥,鳶鳶好疼。”
“乖寶,哪裡疼?”
“乖寶,喊傭人叫家庭醫生。”
容嶼的呼吸急促,額頭的汗如水珠般滾落。
“我剛剛心口很疼,現在沒有那麼疼了。”
可能是聽見他的聲音,紀寧鳶覺得心安,所以也沒有那麼疼。
容嶼疼得厲害,紮坎不敢動,生怕一個手抖把容嶼給弄死了。
紀寧鳶小聲啜泣,容嶼抬手示意他繼續。
還好紀寧鳶不是打視頻來,要不是以現在容嶼的狀態,他再怎麼隱忍,也騙不過她。
紮坎取心頭血的時候,容嶼還要一邊哄著紀寧鳶睡覺。
好不容易把人哄睡著了,心頭血也取完了。
容嶼整個人狼狽的癱坐在地上,寧三手腳麻利的給他止血。
可是心口的血,哪有那麼容易止完。
“阿左,來幫忙。”
取血的管是空心的,抽出來之後就像紮坎說的,有一個一厘米大小的窟窿。
血一直拚命的往外湧,寧三在止血,空不出手找止血散。
桑左一開始是守到門口的,聽到寧三喊他,連忙跑過去把槍扔在地上翻找醫藥箱。
好不容易從藥箱裡找出止血散,正準備往下撒的時,一聲蒼老的嗓音響起。
“那玩意沒用,去那個櫃子裡拿白色的那個藥瓶。”
容嶼雖然疼,但不至於沒有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