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安答禮,兀木托繼續道:“這裡是官邸禁區,若非塔妮絲大人有令,不許任何人前來,請閣下回去吧。”
伍安拿出了金猷給他的徽章,兀木托拿過一瞧,搖頭道:“這是進入官邸需要的徽章,隻能作為入住官邸的憑證。要想前來,需要的是特製的柞木令牌。”
伍安聽後笑道:“原來如此,可是那些長得像長蛇一般的怪物身上想必同樣沒有令牌,怎麼他們就可以隨意出入呢?”
兀木托聽後臉上一驚,伍安看他變了表情,心裡得意,想是詐出了些許端倪。再想追問,卻有寒光一閃,向他頭前劈去。伍安單手架住,不費吹灰之力。兀木托一驚,另一隻手按上,使出渾身力氣,妄圖壓倒伍安。伍安紋絲未動,問道:“小可不過隨便一問,大人又何必如此大動乾戈呢?”
兀木托使出全力,竟敵不過伍安單手,自知不敵,收刀退後道:“依大人令,凡無令牌擅入者,格殺勿論。而且,閣下已經知道了這裡的秘密,在下更留不得閣下性命。”兀木托歎息一聲,“在下技不如人,習武一生,今日全力一刀,竟然被閣下單手架住。學得再多,終究徒勞無功。”
“大人此話差矣,我看大人有衝陣殺敵之能,那塔妮絲居然隻讓你做一個小小的看門郎,未免大材小用。”伍安看他精壯,意圖三言兩語,叫他變心入夥,當即作揖道:“實不相瞞,小可是少離王伍安,特來此地,與官邸結成聯盟共抗朝廷。既然要合力對抗朝廷,彼此交心,大事方成。可是塔妮絲千般萬般理由不讓我等與拉卡德大人見上一麵,其中定有蹊蹺。小可此次前來,便是為了查明真相,不期在此與大人相遇。失敬在先,望請見諒。”
兀木托常年在這裡守住身後教堂大門,聽上去職責要緊,但實際上,卻是閒職。他每日杵在這裡,看著那群蛇身怪物來來回回,瞧都不瞧自己一眼,隻覺得一身武藝儘被埋沒。原本拉卡德在時,還待他不薄。換了塔妮絲做主之後,隻要他在這裡看門。兀木托心裡自覺得不快,但他對拉卡德忠心耿耿,又奈於塔妮絲的王夫,所以始終沒有將自己委屈發泄出來。聽到伍安言辭懇切,又是為了拉卡德而來,遂將自己所知道的儘數說與伍安:“自從拉卡德大人退守到火山官邸之後,便一蹶不振,隻派軍隊與王城拉鋸,卻不再像從前一般親自帶兵上陣了。他終日萎靡,總是嗟歎自己才智不足,不僅沒能振興家業,於自己的兄弟姐妹,更是星點忙都沒幫上。我們不願意看到他鬱鬱寡歡,卻又無可奈何。終有一日,拉卡德大人出了官邸來到這裡,進了這教堂。塔妮絲大人坐了他的位子,替他暫理政事。”
“如此說來,拉卡德大人其實是在這教堂裡思過?”伍安問道。
兀木托搖頭:“拉卡德大人前來的消息,全是塔妮絲一麵之詞。我是在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才被塔妮絲安排到此。本來為拉卡德大人守門,是件榮耀差事,可是我越想就越覺得不對,但又不敢擅自行動。”
“既然如此,那就讓小可代勞吧。”伍安說完上前,又被兀木托遮住:“不可,如果大人真在裡麵,閣下推門進去,豈不是打擾了大人?”
“無妨,我從其他地方進去。這教堂,總不見得隻有一扇大門而已。”伍安飛簷走壁上去,轉了一圈,找到了扇窗戶,動了動手指,便用重力魔法開了窗子,進了屋來。他落在二樓,上下打量搜尋一番,莫說是拉卡德,一個人影也見不到。伍安搜索半天,隻發現了一層乳白色的透明薄膜,看起來像是抱腰之時包裹孩童的那一層羊膜。但形態實在奇異,其中層層盤盤,巧似年輪。蜷曲不斷,猶如蛇形。伍安看這羊膜被擺放在教堂的供台上,一定意義非凡,索性拿了揣好,出了教堂,和兀木托說明了情況。兀木托一聽,勃然大怒:“那賤婦果然信口雌黃,將我們這一眾人等都騙了!”
“剛才我看教堂二樓還可通往其他地方,想來是另有什麼依山而建的宮殿藏在後麵,大人莫要憂慮,可再往去查看。”
兀木托謝過伍安提點,伍安又把自己受了塔妮絲委托的事情告知了兀木托,企望從他那裡得些消息。兀木托隻在這裡守著,於此事所知不多。隨後又想起大牢當中關著一個叫忒拉格斯的褪色者,雖然吃了不少苦頭,但依然不屈,叫伍安可自去探看,並給他指了路。伍安聽了忒拉格斯的名字,抖擻精神,急忙來問。兀木托將忒拉格斯的所在俱告伍安,隨後轉身朝著艾格蕾教堂走去。伍安則按照兀木托的指示,飛也似地來到了關押囚犯的大牢。伍安劈了門硬闖進去,立刻就有蛇人揮舞著刀槍棍棒向他砍殺過來。伍安一心要找忒拉格斯,哪裡有心思去和它們纏鬥,當即刀劍握了在手,一陣亂砍,殺得那暗不見天日的地牢又添了無數道鮮豔血跡。關在牢中的不隻有人,還有著各類妖魔鬼怪,聽到打殺聲,聞到血腥味,個個都興奮起來,開始張牙舞爪,掙紮著要逃出牢去。撕心裂肺、震動鬼神的嚎叫聲傳遍大牢上下,儼然將這裡變作了人間陰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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