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不隻這個地方不尋常,到這裡的人也都變得不尋常了。”菈妮哼笑道。伍安起身踱步良久,又看向手中的信,說道:“塔妮絲給來這裡的褪色者一人一封信,上麵都寫著擁護朝廷的褪色者的名字……如果說每個人都有著目標,那貝納爾大哥大可以自行去殺人,為何還要特地來找到我們?”
“依我之見,無非是驅虎吞狼之計。”菈妮道,“塔妮絲給了我們信,又叫我們不準與彆人談及信中內容。目的其一,便是要褪色者之間自相殘殺。而如果兩封信,甚至於更多的信上都寫著重複的名字,那麼為了得到官邸的兵權,幾個褪色者便會先千方百計的將目標殺死,然後再互相爭功。廝殺過後,自然留下那個最強大的,為官邸所用。”菈妮咬牙,“好一個毒婦,使得這般手段。”
“剛才貝納爾那般言語,很可能說明,他已經知道了塔妮絲的目的,或者他的目標與剛才這屋子中其他人的目標是同一個。”梅琳娜道。
“又或者……他的目標當中,有和在場者息息相關的人。”伍安道。
“目今也隻有這幾種可能了,但說到底終究是猜測,她現在拿我們當作棋子,我們就得先走上幾步,才能探明她的真實目的。”菈妮道。
“不論如何,先回去吧。這個地方,我實在待不下去。”伍安轉身推門出去,就在回房的路上,忽然聽到一個房間當中窸窸窣窣,兼有桌椅傾倒、杯盞墜地之聲。伍安警惕,趴在門邊聽候,隻聞得屋中有人道:“糟糕!這一次變回來,又打碎了這許多東西,若討了大人霆怒,卻該如何是好?”
伍安聽屋內那人聲音囫圇,辨不出男女,隻叫他想起惡地龍蛇,必不是人喉之聲。遂拔劍踹門而入,屋內那怪物吃了一驚,摔了一跤,更撞得牆邊碗櫃齊倒,玻璃陶瓷,碎成一地。那怪物身披著一身綠袍,體長且粗,更兼片片蛇鱗,在燈下光滑油潤。兩隻豎瞳,驚恐的看向伍安。全身都顫抖不已,站起來的力氣都不曾有。伍安看她身上衣服眼熟,喝問道:“你是何人?”
“我……我……”那怪物支支吾吾,伍安將劍又挺近幾分,繼續逼問。怪物趕緊伸出手去攔,結巴道:“我……我是菈雅。”
“菈雅?”伍安細看那綠色袍子,果真是菈雅所穿,但又不可信她一麵之詞,遂問道:“我如何知道你說的不是誆我的胡話?”
菈雅一時著急,隻顧叫怨,更把從前與伍安相遇之事俱細道來。伍安前後一字不差的聽後,這才放心收劍,搭手扶起菈雅,發現她直比自己高出一頭。伍安愣了片刻,問道:“你怎麼變成這副模樣?”
菈雅長歎一聲道:“大王不知,我本叫澤菈雅絲,原本便就是這副蛇妖模樣,後來習得了些許變化之術,才把身形隱匿,變作了人類模樣,作為官邸的使者外出招攬英雄豪傑來此。但是化形需要意念集中才行,我雖然將化形學在了手,但天賦平平,聰慧不足,稍有走神,便會變回原型。”菈雅說完便垂頭喪氣。
“原來如此。”伍安點頭,又問道:“我記得你的房間應該不是這個屋子,你怎麼會在這裡?”
菈雅稍稍猶豫道:“實不相瞞,我常常在晚上,看到驛館走廊裡有蠕動的黑影,那黑影進到了這房間當中,就沒有出來過。而且,如果我沒有看錯,那黑影同樣有著蛇的輪廓。我……實在很害怕那東西,沒有膽子去追蹤,隻知道那黑影到了這房間裡。火山官邸,還隱瞞著母親不曾告人的秘密。”
“母親?”伍安詫異,“你是塔妮絲的孩子?”
菈雅臉上瞬間變色,想要狡辯,卻又無從辯來,隻得點頭承認。伍安思索道:“既然你是她的孩子,又幫她行使招募者之職,理應是她心腹。儘管如此,她還是有事瞞著你。”
“雖然很不願意這麼說,但的確如此。”菈雅說這話時吞吞吐吐,顯然是不敢忤逆和懷疑塔妮絲,“今天大王……不,恩人在此,我想,麻煩恩人一件事。我想請恩人,幫我查清楚這官邸到底還有什麼事情是不可告人的。”
“這出自你的私心嗎?”伍安問過,菈雅垂頭不語,久久才道:“算是我的一片私心。”
“此番可去,正好也能叫我們查清楚這官邸的底細。”菈妮在伍安心中暗道,伍安點了頭,拍了一下菈雅額頭,走出了房間道:“你且先變回原樣,然後再說其他。”
菈雅應下,須臾之間,便變回了那副少女模樣。伍安進了房間,四下觀察一陣,最後目光落在了一幅油畫上麵,說道:“這油畫寬的有些過分了,搭在大廳那般的屋子當中倒沒什麼,掛在這裡,卻是十分的突兀,生怕彆人瞧不見一樣。這附近,一定有機關。”伍安說完,隻是伸手一探,眼前牆壁便凹陷下去,隨後向右側慢慢挪動,讓出一道高一丈寬五尺的暗門。伍安驚訝於這機關過於簡單,菈雅則因為暗門本身的存在而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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