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薑念音沒有回隨園,紀承之滿世界找人。
林楚:“三哥,你承認吧,你就是被女人死死的拿捏住了!”
路一明:“你找個乖的不好嗎?非得要這種動不動折騰人的。”
紀承之也沒了抽煙的興致,他說:“如果周晚晚不乖,你還會娶她嗎?”
路一明怔住了,這個問題他從來沒有想過。
問題出來的時候,他又覺得隻要那個人是周晚晚就行。
林楚:“三哥,嫂子在醫院啊,怎麼,你該不會是把人家暴進醫院的吧?”
紀承之走的時候,臉是黑的,周身都是沒人敢惹的低氣壓。
醫院裡。
薑念音睡得並不安穩,臉色蒼白,眉頭緊蹙,眼角的淚洶湧而至,片刻的功夫漸漸沒入她發間,消失不見。
“可以不要留音音一個人嗎?”
“我會乖的……”
“媽媽,不要走……”
夢裡。
薑念音狠狠的摔在水坑裡,雨水打在她的臉上,漸漸模糊了她的視線,可她卻還是倔強地抱著一個女人的腿。
哭著,喊著,求她不要離開。
那個人就是薑念音的媽媽,她都不知道多久沒有做這樣的夢了,如今,像是漲潮之勢,曾經的夢魘又回來了。
“你是不是不要音音了?”
“我不想一個人……”
昏睡中的薑念音,眼淚打濕兩鬢的發,小臉上掛著痛苦的表情,此刻的她無助,狼狽。
夢到媽媽離開了,夢到自己身處一個漆黑冰冷的房間裡,任她怎麼拍打那扇門,都沒有人從外麵將門打開。
她驚恐。
害怕,那黑暗會纏著她一輩子。
幾分鐘後薑念音惶恐地掀開了眼簾,害怕,急促的喘氣,心情久久平複不了。
看到坐邊給自己擦眼淚的男人,鼻子一酸,溫熱的液體又奪眶而出了。
薑念音不是一個愛哭的人,但卻在這一刻,控製不住,眼淚就好像斷了線的珍珠,一個勁的往下掉。
原來……是夢啊……
紀承之沒見過那個隻會讓他心塞的女人落淚的模樣,很慌,那些落在他手指上的淚珠很燙,一下燙進了他心裡。
心臟處驀然一縮。
悶悶的痛感襲來。
哭得紀承之心都要碎了,他彎腰,微微粗糲又溫暖的指腹擦著薑念音眼角落下來的淚,聲音低低。
“彆哭……”
早晨還恨不得掐死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一會不管她,就把自己折騰進了醫院,又氣,又舍不得罵。
怎麼辦呢?
頭疼,隻能哄著!
哭累了,薑念音彆開頭不看他,聲音帶著哭腔問:“你怎麼來了?”
紀承之忽然不知道怎麼回答,是要說自己回去,看不到她人,才找來這的。
還是說……
罷了罷了。
紀承之輕輕的歎息一聲,不忍心氣她,將那張小臉溫柔地扳過來,凝視她紅紅的雙眼,低喃:“想你了,就找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