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哪句話把這神色陰沉的人給哄好了,現在他正在小心給他包紮,甚至還叮囑他莫要碰水。
燭火在燈罩下跳動著,施硯覺得他應該離開了,他沒事,也上藥了。
走到門邊,被宋拾安喊住,“施硯,你答應教我了嗎?”
他準備開門的動作一頓,沒有回答。
宋拾安一心想要和他走近,想要報恩,又開口,“我很好教的,我很乖的,師父,請受徒兒一拜。”
他回頭的時候,看到少年抱拳躬身,本應該和他保持距離的,不知為何,這鬼使神差的他回答一聲,“要是有沒學會的地方,臣可不會顧及您是太子殿下。”
宋拾安抬頭一笑,“是,做錯了隨打隨罵,絕無怨言。”
施硯離開承風殿,宋拾安看著手背包紮好的傷,一點都不痛,好像這傷得還挺值得的。
不過心裡想著那帶了螢石末的藥膏,他本來帶笑的臉一瞬間冷了下來。
有些東西還是得提前做。
施硯悄然無聲的離開皇宮,回到自己的院子,看著麵前的螢石末藥膏一言不發,書案前站著一個黑衣人。
“爺有何吩咐?”
“替我查個人,宋拾安。”
黑衣人有些不解,“爺,之前不是查過,他不過是皇後的一個傀儡,懦弱膽小得很呢。”
之前查到的確實是這樣的,他從不樹敵,而且基本上就在坤寧宮,皇後說什麼就做什麼,這就是活脫脫的傀儡太子。
但這短短幾日,他就把之前的調查推翻,他絕對不是表麵那般懦弱,相反的他有謀略,甚至為了成功,連自己受傷都不在乎。
這樣的人絕對不會是傀儡。
“這次從坤寧宮入手,對了,承風殿裡有不少坤寧宮的眼睛,找個法子給剔除。”
黑衣人領命下去,爺這樣吩咐,肯定是要先斷了皇後最親近的兒子。
隻要坤寧宮的眼睛剔除了,那爺動手的話就更加方便了。
南風覺得他了解爺,爺一定就是這樣想的。
宋拾安已經好幾日沒去坤寧宮請安受罰了,可想而知現在皇後一定暴跳如雷。
你以為今日他會去做做樣子嗎?不,他不去。
等皇後等了許久還沒見他過去,讓人來尋找的時候,得到的結果是,太子殿下出宮了。
出宮自然是為了朝堂上的差事,皇後氣得又要摔手裡的茶盞,卻被老嬤嬤通知聲打斷,皇上來了。
她這口氣隻能強迫自己咽下,氣性太大,這皇上來得太不是時候,她隻覺得這心口有什麼東西一直堵著,上不去下不來。
宋盈德已經甚少來坤寧宮了,不過最近宋拾安的一些提議很好,讓他想起了皇後,這太子一直養在坤寧宮,能有這樣的謀略,他理應來坤寧宮走動一下。
皇後一臉柔笑,端的是大家閨秀母儀天下的樣子,宋盈德見狀也挺滿意的。
“近來太子殿下表現甚好,看來當初你強烈要求親自撫養在身邊是正確的啊。”
她心裡叫囂著怨念,但麵上還要保持這一臉慈母的樣子,“安兒是個聰明聽話的,又有皇上提醒著,看來妾身不用太擔心了。”
宋盈德放下茶盞,“你這茶怎麼味道怪怪的?”
皇後眼裡閃過一抹的驚慌,趕緊吩咐人,“趕緊換上皇上常喝的茶。”
“皇上,這茶是去歲的陳茶了,味道差了一些,給您重新換。”